三个弟弟,分别是二孩,三孩往下排。”
他略顿一顿,继续禀报,“正因家贫苦孩子多,他幼时便被送入寺中。幸而在寺里跟着师父,倒是识了字,也读了些书。”
裴煜神色淡然,平静道了一句:“往后,该称‘驸马’。”
“驸马!陛下您这是要……”江寒难掩惊诧,“公主此事,陛下不再深查了么?”
续又道:“佳乐郡主与娴妃娘娘私交甚好,这其中……”
他性子刚直,凡事讲究是非曲直,此番进言倒也并非偏向安和公主,或刻意针对姜若浅,只是觉得此事尚有疑点。
德福公公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瞧着江寒这副耿直模样,不禁微微摇头。
以陛下的明察秋毫,这其中的关窍,岂会看不分明?
裴煜已在圣旨上落墨,写下“沈大孩”三字,笔势沉稳。
他并未抬头,淡然回应江寒的疑虑:“寺院是崔老夫人带安和去的,宝相和尚亦是安和自己偷带入宫中。这些过程,娴妃最多有些推波助澜。”
江寒抬眼,怔怔地望着陛下,此刻方才明了,陛下什么都知晓。
裴煜看穿他的心思,复又开口:“你是否觉得,朕对娴妃过于纵容了?”
江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裴煜语气依旧平淡:“贵太妃与安和屡次对娴妃出手,她懂得反击,亦懂得自保,朕很欣慰。”
他目光扫过江寒:“娴妃到底心善,即便反击,她也为安和留了退路,成全她与宝相。”
江寒闻言,如醍醐灌顶。
细想之下,这条路确实是安和公主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如今这个结果,也是种其因得其果。
他当即拱手,心悦诚服地道:“臣明白了。臣这便回去,命人将驸马妥善收拾干净,准备放出来。”
裴煜淡淡道:“去吧。”
待江寒退下,他搁下御笔,转而吩咐侍立一旁的德福公公:“你去传旨。”
刚写的圣旨还热乎着,德福公公双手捧起时格外小心,生怕晕染了字迹。
圣旨抵达芳妩宫,德福公公甫一宣读完,安和公主霎时色变,竟不顾礼数当场闹将起来。
她非但不接旨,反将德福公公递过的圣旨一把掼在地上,随即起身,头也不回地直奔御书房。
她一路疾奔,抵达时已是钗横鬓乱、气喘吁吁,不等小喜子公公通报,便将他猛地推开,径直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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