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于争权夺宠。但也正因如此,她从未挡过哀家的路。哀家一面看不惯她的清高孤傲,一面又在心底里觉得……她是个难得纯粹之人。”
太后眉头紧紧蹙起:“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感情。那时宫里,对兰嫔怀有相似感受的嫔妃不在少数。哀家身为太后,始终冷眼旁观着你们母子二人的处境,既不曾出手相护,却也从未动过加害之心。”
她自恃貌美,深得圣宠,却唯独在嫔面前,总隐隐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自惭。
一面暗自嘲弄她故作清高、不食人间烟火,一面又觉得,这宫里或许唯有她,是真的淡泊无争。
也是因这个原因当年太后更属意扶持废太子,而不愿选择裴煜。
说到这里,太后忽然想起先帝。
她看向裴煜,觉得有些话应当让陛下知道,他的父皇,对兰妃、对他,并非全无情意。
“你父皇,其实与哀家一样矛盾。他曾不只一次对哀家说:‘兰嫔是这宫中最纯粹的女子。’还说,‘若说这宫里真有人无所图、真心待朕,恐怕只有兰嫔了。’”
太后语声低缓,似浸着旧日宫墙内沉淀的微尘:“可后来,他越来越少去见你母妃,也不常去看你。因为每次见到兰妃那双清透见底的眼睛,他便觉得有愧,也不安,……仿佛照见了自己身在这权欲泥沼里的模样。”
提到父皇,裴煜唇角浮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父皇辜负母妃,倒是辜负得明明白白。”
凤眸微垂,片刻沉默后,又缓缓抬起:“朕已查明,下毒之事与母后无关,才敢将这番话坦然相告。背后之人是贵太妃。”
太后瞳孔一震,眼底的震惊逐渐弥漫开来,无须多言,贵太妃借她宫中之人下药,分明是要陷害她顶罪。
“崔莹与你母妃素来交好,哀家揣测过无数人,却唯独……遗漏了她。”
裴煜面色沉郁。
崔家人最擅伪装,就连他,又何曾怀疑过这位看似温婉养育他的“母妃”?
“我母妃偶然撞破她给父皇下 禁药,她为人狡诈,将毒下在母后所赠的人参之中。母后自然不会疑心自己送去的东西,因此当年才寻不到半点线索。”
太后恍然明悟。她既知自己清白,又怎会去查经自己手送出之物、。
难怪此案多年没有任何线索:“此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裴煜心中早已有决断:“皇后即将前往寺中为高祖祈福,后宫诸事,自然交由母后暂为打理。至于当年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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