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动作。
她不知道,就在她埋头于针线活计之时,上海的另一些角落里,与她命运相关的人和事,正在悄然运转。
法租界,一栋不起眼的小洋楼内。
当年莫家的乳娘,如今已是一个头发花白、神色惶恐的老妇人,正对着一个背光而坐、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颤声汇报:
“……是,是……小姐确实还活着。当年,当年是赵……赵大人逼我那么做的,我实在没办法啊……我把她放在镇江码头了,留了玉佩……这些年,我一直不敢说……”
男人手指间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声音低沉沙哑:“确定是镇江码头?没记错?”
“没……没记错!绝不敢记错!”乳娘扑通跪下,“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挥挥手。旁边立刻有人上前,将一把大洋塞进乳娘手里,然后半搀半拖地将她带了出去。
房间里恢复寂静。男人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
“镇江码头……还活着……玉佩……”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莫隆啊莫隆,你的女儿,命还真硬。齐守仁……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掐灭雪茄,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法租界繁华的街景。
“看来,得让人去镇江……不,或许,人已经到上海了。”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潭水,是该搅得更浑一些了。”
而在苏州河畔,靠近公共租界的一处弄堂深处,一间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屋里。
林氏——莫隆的妻子,莫莹莹的母亲,正就着昏暗的油灯,缝补着一件旧衣裳。她的面容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但眉眼间依稀可见昔日的秀美风韵。只是那眼神,总是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哀愁与疲惫。
莹莹坐在小桌旁,就着同样昏暗的灯光温书。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低眉顺眼,神情恬静。只是偶尔抬头看向母亲时,眼中会掠过一丝深深的心疼和担忧。
“妈,您歇会儿吧,眼睛要紧。”莹莹轻声道。
“没事,就快补好了。”林氏挤出一丝笑容,“莹莹,齐家少爷……啸云他,最近常来吗?”
“前日刚来过,带了些米和布料。”莹莹点头,声音平静,“啸云哥哥学业忙,还总记挂着我们。”
“齐家是有情有义的。”林氏叹息,“只是……苦了你了。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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