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这个时辰,哪还有船去镇上?”
“张二叔的货船不是今晚要去沪上送水产吗?”王氏突然想起,“傍晚时我听他婆娘提了一句,说是要赶早市的鲜。”
贝贝眼睛一亮:“张二叔的船!我知道他停船的地方!”
“可那是运货的船,脏得很,你能受得了吗?”王氏担忧道。
“娘,只要能到沪上,什么苦我都能吃。”贝贝语气坚定,“再说,张二叔为人厚道,咱们平时没少帮衬他,他应该会答应带我一程。”
莫老憨沉吟片刻,重重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老婆子,你去拿床旧被子,给阿贝铺在船舱里。我去找老张说。”
“爹,您别去。”贝贝拦住他,“您腿脚不便,夜里走水路不安全。我自己去就行,我知道怎么跟张二叔说。”
王氏还想说什么,被莫老憨拦住:“让阿贝去吧。这丫头从小就有主意,她行的。”
贝贝迅速将行李重新打包,将玉佩贴身藏好,又把绣品仔细裹进油布里,这才悄无声息地溜出船舱。
夜色正浓,水乡的巷道弯弯曲曲,贝贝像一尾灵活的鱼,在熟悉的石板路上穿行。她不敢走大路,专挑那些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窄巷小径,偶尔经过几户亮着灯的人家,便放轻脚步,侧身快速通过。
快到村口时,前方突然传来男人的说笑声,还夹杂着浓烈的酒气。贝贝立刻闪身躲进一户人家门前的柴堆后面,屏住呼吸。
“黄爷也是,大半夜的让咱们在这儿守着,那莫老头都伤成那样了,还能跑到哪儿去?”一个粗哑的声音抱怨道。
“少废话,黄爷说了,莫家那丫头有点本事,得防着她跑出去搬救兵。”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回应,“再守两个时辰,天亮了换班。”
贝贝心中一沉,果然村口有人把守。她悄悄退后,绕到另一条路上——那里通往河边的一片芦苇荡,平时很少有人走,路更难行,但更隐蔽。
芦苇长得比人还高,贝贝钻进苇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摸。苇叶刮在脸上、手上,划出一道道细痕,她也顾不得疼。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终于传来水声,她扒开最后一丛芦苇,河岸就在眼前。
张二叔的货船果然停在不远处的简易码头旁,船上还亮着微弱的油灯光。
贝贝正要从芦苇荡里出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立刻蹲下身,将整个人藏进苇丛深处。
“奇怪,刚才明明听见这边有动静。”是那个尖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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