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的脸更热了，没接话，快步往楼下走。小区门口的路灯下，沈砚辞站在车旁，他没穿白天的卫衣，换了件黑色的针织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少了点冷意，多了点温和。看见她，他从车里拿出条厚围巾，走过来，绕着她的脖子缠了两圈，系得松松的，刚好护住耳朵。
“冷不冷？”他问，指尖碰了碰她的耳尖，有点凉。
“不冷。”林羡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车钥匙上，“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沈砚辞没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坐进去，还顺手调了座椅靠背，“路上可以睡会儿，不远。”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停在一片空旷的江边。林羡下车时，晚风带着点江水的湿意吹过来，她抬头，看见江对岸的大楼亮着灯，连成一片暖黄的光，倒映在江面上，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这里人少，风大，却安静。”沈砚辞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热奶茶，是她喜欢的三分糖、去冰，“你要是怕人多，就想想这里——不管宴会厅里有多少人，你只要盯着我，或者盯着你哥他们，把其他人都当背景板就行。”
林羡捧着热奶茶，暖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她看着江面上的灯影，听着江水拍岸的声音，心里的慌好像真的散了点。
“我以前也怕人多。”沈砚辞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小时候沈家长辈总让我去参加宴会，那么多人围着我，问我问题，摸我的头，我躲在洗手间里哭了好几次。后来我发现，只要盯着一个熟悉的人，跟着他走，就没那么怕了。”
林羡转头看他——他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怕，原来他小时候也怕过热闹的场合。
“明天你就跟着我。”沈砚辞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我走哪儿，你走哪儿，有人跟你说话，你要是不想应，就躲在我身后，我来替你说；你要是慌了，就捏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就算真的走散了，你戴着手链，我十分钟内肯定能找到你。”
他说得很细，连“捏胳膊”这种小细节都想到了。林羡捧着奶茶，眼眶有点热，小声说：“谢谢你，沈先生。”
“不用谢。”沈砚辞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真正的笑——不是平时那种礼貌的、淡淡的弯嘴角，是眼角也跟着软下来的笑，像江面上的灯影，暖得人心尖发颤，“你不用逼自己勇敢，也不用怕搞砸，有我在，有你哥他们在，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我们也能解决。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社恐也没关系，不想说话也没关系，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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