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其是!臣纵然有失察之责,但‘指使’二字,臣万万不敢当!”
杜雯也紧跟着磕头,声音带着哭腔:“殿下明鉴!下官、下官也不知道啊!许是、许是那些人胡乱攀咬,构陷上官!”
凌薇不置可否,只对身侧示意。
青枢立刻将一叠厚厚的供词文书拿起,走到堂下,在孙满和杜雯面前展开,让她们能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迹和鲜红指印,又快速合上,让她们来不及细读内容。
凌薇冷冽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不必攀咬。你二人手下,矿监司三位主事、两位典吏,连同郡衙兵曹一名参军,已供认不讳。承认多年来,与黑风寨等匪徒素有勾连。”
不审不知道,一审之下,这抚陵郡竟已千疮百孔。
凌薇继续道:“溪头村、石头村......凡有上好矿脉露头之处,皆先以匪患之名,滋扰村民,逼其迁徙,而后侵占矿地。
至于地下黑矿,私采滥挖,囚禁残疾男子充作矿奴,下面的人,也招了个七七八八。”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本王给你们机会,想清楚了再说。若再试图抵赖,按《大宸律》处置。”
孙满眸光闪烁,下属们被抓了,审了,画押了,她们会说什么?
“袭击皇女”是株三族之罪,那些蠢货难道就不怕全家死绝?
只要还有一丝理智,就该知道什么能认,什么必须死死咬住。
孙满重重叩首,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殿下!老臣冤枉!老臣与杜郡丞,对此等骇人听闻之事,确确实实毫不知情啊!”
她在赌,赌凌薇手里没有能直接证明她下令袭击的铁证,赌下属的口径因为人性而统一。
凌薇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
......这孙满,果然难缠。
凌薇确实没有直接证据,那些人供词上承认了与匪徒勾结,逼迁村民,甚至对黑矿之事默认,但关于“袭击皇女”这一节,口径却出奇地一致——
“上头只吩咐,近日可能有外人对溪头村旧址感兴趣,让多加留意,若遇可疑,可酌情处置。”
“并未言明是何等外人,更不知是皇女殿下。”
“接到消息说那边有动静,以为是往常一样来探查矿脉的对头,或想黑吃黑的另一伙匪徒,这才带了火药前去......”
没有一句提到“孙满”、“杜雯”直接下令袭击凌薇。
见凌薇迟迟不语,孙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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