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日傍晚五点,江振邦坐火车从奉阳回了兴宁。
文章要写,迎检也要做。
奉阳那边的戏台子已经搭好,演员各就各位,锣鼓家伙也都备齐,只等着正主登场,敲响那开场的第一声。
现在,他得把心思先收回到兴宁这个大本营,毕竟这里才是领导视察的第一站。
好在兴宁和海湾市这边的工作做的基本差不多了,不用江振邦怎么操心。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干部的政治觉悟和执行力。
因为祝副总理的视察,老书记陈玉彬想在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那股认真劲头,几乎要把半辈子积攒的经验和精力都燃烧起来。
陈玉彬带着几个留守兴宁的高管,以及那个急于在新领导面前表现、在新集体里扎根的候任书记徐文远,把祝副总理视察可能涉及到的所有环节,都梳理得如同用篦子梳过一般,细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种事无巨细的作风,若是放在平时,肯定会被人诟病为形式主义。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恰恰是稳定军心的定海神针。
……
当江振邦下了火车,回到兴科集团本部时,已是晚上十点。
但整个厂区灯火通明,一排排崭新的路灯将园区照得如同白昼。研发大楼和行政楼里依旧人影绰绰,充满了大战来临前的紧张与亢奋。
陈玉彬办公室的灯也还亮着。
“咚咚咚。”
“进。”
门内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回应。
他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茶香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陈玉彬正戴着老花镜,在一份厚厚的汇报材料上用红笔圈画着什么,神情无比专注。
“书记,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陈玉彬抬起头,看到是他,疲惫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欣慰的笑意,连忙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你可算回来了,快坐,奉阳那边都妥了?”
“基本妥了,就等领导检阅了。”
江振邦没客气,自己动手从暖壶里倒了杯热茶,在沙发上坐下,看着陈玉彬眼角那几道明显的红血丝,语气诚恳:“家里这边让您受累了。”
“这算什么受累。”
陈玉彬摆摆手,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我这干了一辈子的革命工作,临了临了,都要退休了,还能赶上这么大一场面,甚至还能跟祝副总理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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