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从不客气:“朕坐拥天下,你不过一介草芥。怎么敢同朕谈判的。”
苏稚棠闻言,抬起脸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满眼的茫然和无措。
谢怀珩平静地将她如同迷途羔羊般的反应收进眼里。
感觉那温热的清泪似乎流得更快更汹涌了,沿着指腹流过手指与扳指之间的缝隙,在虎口积攒了一汪温热的小池。
苏稚棠这张脸实在是生得极好。
不说方才哭得凄然的模样就足够引人揪心,怜人爱到了极致。
就是这会儿无声哭泣的模样都比那些后妃为身后家族哭求得撕心裂肺的模样招人疼。
当真是个爱哭的,他在谢怀韫口中听过一句俗语,女子是水做的。
原先还觉得这俗语煞是可笑。
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也不知她哪来这么多泪可流。
谢怀珩无声地打量着她。
她刚从睡梦中醒来,群钗松散,原本好好梳着的发髻此时已经有些凌乱。
几根发丝黏在她的脸颊两边,狐眸蒙上了一层水雾雾的湿润,颊边挂着一滴泪,肤色雪白。
皮肤薄透的人儿哭起来眼睛和鼻头都泛红得明显。
泪光楚楚,实在是我见犹怜。
苏稚棠失语了片刻,垂下了手,干涩道:“皇上说得是。”
她面上灰败,就算是怕极了也一直笔挺着的腰肢和脊背像是撑不住了一般,塌软了下来。
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似在嘲着自己的自不量力。
“臣女能给的,都是皇上嗤之以鼻的。”
“皇上想怎么处置臣女,便怎么处置罢。”
苏稚棠悲伤地想着。
就是贵妃姐姐,这圣上都能随意禁足了去。
她一个无名无分乘了旁人的风才尚能苟且偷生之人。
又有什么身份提这样的要求呢。
谢怀珩将她这副虽面临绝境却依旧绝色的模样收进了眼底,无声地叹了一息。
他知晓自己是没有“怜悯”这无用的情绪的。
奈何难得有人生得这样合他意。
他倒是真有些不舍了。
慢慢地用指腹擦去了她眼下的泪,嗓音里听不出来情绪:“你的弱小使你的命运只能被旁人支配。”
“因此,你之所求不会让人倾听于耳。”
“况且,这般莽撞便将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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