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县志》。书摊在“祥异”卷,记载同治三年奇事:洋人携“声光机”在徐家汇演示,机器开动时,龙华塔自鸣七日。游方道士埋九枚律管于塔基,其声乃歇。道士所用法器,正是九具桐木琴。
而道士留给住持的信物,是半枚玉璜。
晨钟荡进窗棂时,俞桐拼出真相:西周“天罡九钟”实为地磁调节器。每逢荧惑守心,需奏乐修正地脉频率。周室衰微时,司乐世家将钟拆分藏匿,核心的蕤宾律管一分为二,玉髓藏于伯牙琴轸,青铜屑封入子期玉璜。两物重聚时,可激活九钟。
钟家三代寻钟,舒尔茨探测次声波,无用有容先生在报上警示——皆指向同一局棋。
惊蛰日,钟逸浑身湿透闯入琴室:“舒尔茨盗走三钟!”
原来德国“世界声律学会”坚信,特定频率可操控气候。他们从敦煌遗书发现九钟秘密,苦寻多年,终在上海黑市见到钟家收藏的钟匣图样。
俞桐不语,只将号钟琴浸入清水。琴腹内显出星图脉络:九个标记点构成青龙、白虎星宿。缺口位置正在陆家嘴——当年道士埋琴的龙华塔对岸。
“他们要凑齐九钟,须在春分午时,于东海至高点奏响。”钟逸指着星图,“可东海...”
两人同时仰首,望向窗外在建的二十四层楼——上海国际饭店。
春分那日,饭店顶楼舞厅正筹备慈善晚宴。舒尔茨的乐队获邀演奏“中德友好交响曲”,九钟伪装成德国古钟悬在管风琴两侧。钟父作为赞助人坐贵宾席,袖中暗藏家传玉槌。
俞桐扮作女侍应混入,号钟琴藏在餐车下层。经过舒尔茨时,听见德语低语:“钟声引发共振时,外滩高楼玻璃会全碎,租界电网瘫痪...柏林要的是东方巴黎的投降,不是古董。”
午时整,乐队奏响《欢乐颂》。舒尔茨趁机敲响第一钟,示波器显示频率8.7赫兹——地球舒曼共振基础频率。
第二钟、第三钟...第六钟鸣响时,黄浦江面现出环状波纹。钟父暴起掷出玉槌,击碎第七钟悬索,坠钟的噪音破坏了谐振。
舒尔茨怒吼着敲响第八钟。空气波动肉眼可见,吊灯乱响,几位女士晕厥。
俞桐掀开餐车布,奏响了号钟琴。
不是任何传世琴曲,而是素帛所载的“天地正音”——全在人类听觉外,但示波器呈现完美正弦波。八钟谐振被干扰,渐成杂波。
最后时刻,舒尔茨拔出手枪射向第九钟,意图引发金属碎裂的冲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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