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而且,它的血沁位置,与太庙那柄一模一样。”
池面风起,吹皱一池锦鳞。霍桓忽然明白那夜擦拭玉戈时的不安从何而来——玉中血沁该是随机生成,何以这“青蚨贯日”的血丝走向,与三十年前他随先帝征羌时,在陇西一座古墓中见过的玉圭如此相似?
“爱卿。”刘璋的声音将他拉回,“你说,若太庙那柄是赝品,真品在何处?若是真品,这突然现世的‘止武’又从何而来?”
霍桓单膝跪地:“臣请彻查。”
“不必了。”刘璋扶起他,将小玉戈放入他掌心,“朕已查清。只是这局棋到了收官时,还需爱卿执最后一子。”
小玉戈触手生温,霍桓却觉寒意自指尖直透心底。
四、夜袭
腊月十五,月圆夜。
霍青率百人部曲出长安,往北邙山方向疾驰。三日前,廷尉府密报,北邙一处废弃的铜矿近期有人迹活动,所运物资中混有玉屑。霍桓以巡边为名让儿子出城,实为暗查。
子时,众人抵达山口。废弃的矿洞如巨兽之口,隐隐有灯火透出。
“留二十人在外接应,其余人随我入内。”霍青下令。
矿道曲折向下,壁上渐见凿痕。行约一里,前方传来叮当之声。霍青抬手止住队伍,独自潜行至拐角,窥见一处天然石窟,竟被改造成作坊。十余名工匠正对玉料进行打磨、雕刻,完成的器物整齐码放——全是玉戈,形制与“青蚨贯日”别无二致。
“果然在制赝品。”霍青心中凛然。他细看那些工匠手法,绝非寻常玉工,其中几人运刀的起势,倒像宫中少府匠作的手法。
正欲退回,脚下忽踩中碎石。
“谁?!”洞内厉喝,灯火骤灭。
霍青急退,身后传来弓弦声响。箭矢擦耳而过,钉入石壁。黑暗中人影绰绰,对方显然熟悉地形。部曲们结阵抵御,但矿道狭窄,施展不开。
“撤!”霍青下令。
退至洞口时,接应的二十人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弩手。为首者黑袍覆面,声音嘶哑:“霍公子,陛下请你留下做客。”
“陛下?”霍青握紧刀柄,“既是陛下相邀,何故如此阵仗?”
黑袍人不答,抬手示意放箭。千钧一发之际,两侧山坡忽然火把大亮,马蹄声如雷滚来。霍桓亲率三百铁骑赶到,弩手阵型顿时大乱。
黑袍人见势不妙,吹响骨哨。矿洞深处传来隆隆闷响,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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