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公寓的电梯安静而迅捷,将方才山道追逐的惊心动魄和货运站阴影里的微妙对峙,隔绝在厚重的金属门之外。数字无声跳动,空气里只有电梯运行时极低的嗡鸣,以及两人尚未完全平复的呼吸。
陆时衍扶着苏砚走出电梯。楼道里光线柔和,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这是高级公寓特有的、近乎刻意的静谧,此刻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安全感。
苏砚输入指纹,厚重的实木门应声而开。陆时衍扶着她进去,反手关上门,自动落锁的“咔哒”声清脆响起。他下意识地扫视室内——典型的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利落,家具稀少,整洁得没有一丝烟火气,与其说是一个家,不如说是一个设计精良的避难所或临时指挥所。空气里有淡淡的、类似雪松的香薰味道,掩盖了苏砚身上可能沾染的灰尘和乙醚气味。
“坐吧。”苏砚挣脱开他的搀扶,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腰背挺直,指了指客厅里那张看起来就不太舒服的黑色皮质沙发。她自己则走向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从嵌入式冰箱里拿出两瓶冰水,一瓶放在陆时衍面前的茶几上,另一瓶拧开,仰头喝了几大口,冰水滑过喉咙,她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仿佛在浇灭体内残余的惊悸。
陆时衍没有坐下,他的目光落在苏砚额角那片越来越明显的淤青上,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刺目。“医药箱在哪里?”
苏砚喝水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他,眼神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但少了些锐利的攻击性。“不用,我自己处理。”
“你看不到。”陆时衍的语气不容置喙,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客厅和紧闭的房门,“哪里是卧室或者洗手间?应该有镜子。”
短暂的沉默。苏砚似乎很不习惯这种被照顾、被侵入私人领域的感觉。但额角的疼痛和残留的眩晕提醒着她,这并非矫情的时候。她放下水瓶,走向一扇看似墙壁的隐形门,手指按在门边的感应区,门滑开,里面是一个同样简洁到极致的卧室,连通着浴室。
陆时衍跟了进去。卧室里只有一张矮床,一个嵌入式衣柜,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靠在墙边。他很快在浴室的镜柜里找到了一个简易的急救包。
“坐下。”他指了指床沿。
苏砚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背对着他,却通过面前的落地镜,清晰地看到陆时衍的一举一动。
陆时衍打开急救包,拿出消毒棉片和碘伏。他站在她身后,微微俯身,靠近。距离瞬间拉近,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不同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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