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总觉得她有些神神叨叨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但真正让我火大的是,就在我意识即将消散的边缘,旁边一个男医生突然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叫家属进来见最后一面吧。”
那一刻,我气得几乎要炸开,真想跳起来骂他。可还没等张嘴,黑暗就像潮水一样彻底吞没了我。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睁开眼的瞬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紧接着,一阵钻心的饥饿感从胃里烧上来,四肢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连抬抬手指都费尽力气。
我强撑着喊了几声护士,声音却沙哑微弱得像蚊子哼哼。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刚刚的三人病房,而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单人病房里。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形似人影的树枝摇曳。
就这么浑身发冷地躺了可能半小时,门终于被推开了。杨平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卧槽龙哥,你这命可真够硬的。”
我哪有心思回应,只是拼命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反复念叨:“水……水……”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慌忙拿来矿泉水喂我。
那一小口冰凉流进喉咙的瞬间,我仿佛感觉枯萎的生命被勉强注入了一丝活气,脑子也清明了一点。
但身体依旧虚弱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后来杨平叫来医生,给我挂了氯化钠。又昏昏沉沉挨了半天,我才勉强能坐起来,但依旧无法进食,只能靠着枕头喘气。
杨平这才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龙哥,你知道六天前多险吗?他们足足抢救了你五个钟头……后来医生都把我叫进去,死亡通知单都快签了,针管都要拔了——你的心跳突然又回来了!”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后怕,“真是捡了条命……要不是那天你说来医院,怕是已经……”
我本想告诉他,我其实已经死过一回,是露露把魂给拽回来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太荒诞了,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但随即我反应过来,猛地抓住他胳膊:“等等……你说四天前?我已经躺了四天?!”
“对啊,昏迷整整六天。昨天才脱离危险才转来这病房。医生说至少还得再观察一礼拜。”
我心里“咯噔”一沉。如果已经过去六天……那离我大限,岂不是又近了?
“不行!”我挣扎着想下床,“时间不够了,叫医生来,我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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