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危险的区域。
马秀英得知了陈慕之即将远行的消息,便到陈慕之住处“接沐英回帅府,方便照顾”。她依旧是一身素雅衣裙,目光盈盈望向陈慕之,千言万语,却只化作轻轻一句:“一路……小心。”
趁着无人注意,她将一枚系着红绳的羊脂白玉佩悄悄转交到陈慕之手中,指尖相触,微微一颤,便如受惊的蝶儿般缩回。
玉佩雕着简单的祥云纹,背面刻着一个细小的“秀”字,
“这是……我自幼佩戴的一枚玉佩,据说能宁心静气,辟邪护身。你带着,也算……也算有个念想。”她声音细若蚊蚋,说完便低下头,耳根染上一抹绯红。
只言片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陈慕之握紧还带着伊人体温的玉佩,贴肉藏于怀中,抬眼看到马秀英眼中那抹化不开的忧色与情意,心中悸动,重重点头:“秀秀,等我回来。”
马秀英抬起头,眼眸在夜色中亮如星辰,用力点了点头。
这一幕,恰好落入一旁正在默默检查行装的柳莺儿眼中。她正从自己袖中取出一个连夜赶制、绣着平安纹样的精致香囊,手指摩挲着囊上细密的针脚,准备寻个机会递给陈慕之。
她看见马秀英赠玉,陈慕之珍重收好的情景,她动作一滞,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了几分。贝齿轻轻咬了下嘴唇,她默默将香囊收回袖中深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转身继续去检查马匹鞍具,只是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玄虚道长将这一切细微动静尽收眼底,摇头轻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无量天尊。”拂尘一摆,眼观鼻,鼻观心,作入定状。
翌日,朱元璋率领的南下大军,浩浩荡荡开出濠州南门。旌旗猎猎,刀枪映日,士气高昂。陈慕之的“商队”混在庞大的后勤辎重队伍里,并不起眼。
经过定远两场大胜的洗礼,这支队伍脱胎换骨,已然有了几分强军的气象。朱元璋骑在一匹雄健的黑马上,身披铁甲,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进的道路,踌躇满志。滁州,将是他证明自己的关键一战。
大军迤逦前行,数日后,抵达定远与滁州交界的一处平野,天色将晚,朱元璋下令安营扎寨。一时间,人喊马嘶,炊烟袅袅,庞大的军营如同巨兽匍匐在地。
陈慕之正在自己小队扎营的角落,与玄虚道长讨论明日分道后的路线细节,方怀舟则蹲在一旁,就着篝火光芒,小心翼翼地为几把弩弓做最后的保养上油。柳莺儿像只警惕的猫儿,在不远处的营帐阴影里无声巡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