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第二遍。”
于是,江明棠只能遵从旨意,在他身侧坐下。
虽说还保持着一些距离,但她可以清楚地闻见他身上传来的雪松与书墨混合的淡香,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清冷而又温和。
裴景衡也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他没打算把人逼得太狠,转而说起了政事。
令他所烦心的,乃是治水的事。
虽说之前朝臣们在金殿上,已经定下了治水的基本方针,但还有许多细节之处,需要商榷。
江明棠看着奏折,沉思片刻,而后道:“奏折上的这些,确实是不错的主意,但臣女觉得还远远不够,而且隐患颇大。”
“说来听听。”
江明棠想起自己曾经读过的史书,结合实际情况,一字一句地分析给太子听。
“开道分洪虽说能减少洪流对房屋田地的冲击,但若是又赶上梅雨季节,水势难免失控,万一旧河成了支流,新渠又被淤堵,后患无穷。”
“而且分支河道途经之地,是必然要迁移村镇的,要是安置不当,民患会变得比水患更为严重。”
“所以臣女建议,先在洪口修堤筑坝,建立石闸,根据上游的情况,分次开放……”
裴景衡静静地听着,涉及政事,他向来心无旁骛。
江明棠也一样。
她可没忘记,她是凭借什么才让裴景衡另眼相看的。
大殿之中,除却书页翻折的动静外,只有她温软而又清透的声音。
“殿下,您看。”
江明棠提笔,在纸上画下示意图。
“在堤外植树为林,堤内开垦农田,一来固守堤坝,二来以淤肥田。”
她说着,回头看着他:“您觉得呢?”
“这主意倒是不错,那退耕还泽呢?”
“臣女觉得,简单的退耕收地,只能解决一时问题,而且不利于当地民生。”
她想了想,在纸上画下三个圈,然后中间画了错落有致,高矮不一的田地:“倒不如划分区域,分层还泽。”
说起这些,江明棠格外细致。
裴景衡看着那张示意图,觉得有个地方,还是有些隐患。
他微微倾身,伸出手去,刚想要问她,此处该如何解决,却不料,江明棠刚好回过头来,想要看他的反应。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唇瓣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空气仿佛突然间就凝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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