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凤仙郡。
此地已大旱三年,赤地千里,河床干裂如龟背,草木枯焦,饿殍遍野。郡侯于烈日下筑坛祈雨,三牲祭品在炽热空气中迅速焦黑,香烟未起即散。百姓跪伏于滚烫的土地上,面如死灰,眼中只剩下绝望的麻木。苍穹之上,烈日无情,万里无云,仿佛天公已闭目,不再垂怜此方生灵。
无人注意到,郡城外干涸的护城河床淤泥中,一株本应彻底枯死的狗尾草,极其轻微地摇曳了一下。没有风。
草叶尖端,一滴清澈到不可思议、仿佛凝聚了月华与朝露精华的“水珠”,缓缓渗出,滴落在龟裂的泥块上。
“嗒。”
轻不可闻的一声。
紧接着,以那滴水珠落点为中心,一片湿润的深色痕迹,如同有生命的墨迹,在干燥的河床上无声地、迅速地蔓延开来!所过之处,干硬板结的泥土,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松软、湿润,甚至隐隐有一丝极淡的、属于新生泥土的腥气散出!
“咦?这泥……怎么……” 一个离得近、嘴唇干裂出血的老农,偶然低头,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用手去摸那迅速扩大的湿痕。
湿痕蔓延的速度快得诡异,顷刻间已覆盖大片河床,并朝着两岸龟裂的田野扩散!更令人瞠目的是,湿痕所及的边缘,那些早已枯死的草木根部,竟挣扎着抽出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颤巍巍的嫩绿新芽!
“活了!地活了!” 老农发出嘶哑的惊呼,连滚爬爬地扑向那湿痕。
祈雨坛上下,人群骚动起来,所有人都看到了这违反常理的奇迹。郡侯也停止了祈祷,惊愕地望着城下。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天空,依旧烈日灼灼。但就在那株狗尾草的正上方,极高极高的天穹深处,一点微不可察的、清凉的“意”,仿佛凭空生出。
没有掐诀念咒,没有召请神明,没有调动天地元气。
只是“心”念微微一动,带着一丝“此处当有甘霖”的纯粹意愿。
“呼——”
仿佛巨人于九天之上,对着灼热的空气,轻轻吹了一口气。
下一刻,风来了。
不是狂风,是温柔的、带着湿润凉意的微风,自虚无中生出,拂过滚烫的大地,拂过焦渴的生灵面颊。
风过处,天空中,云生了。
并非乌云压城,而是丝丝缕缕、洁白轻盈的云絮,仿佛被一只无形妙手抽出,迅速汇聚、绵延,转眼间铺满了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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