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重归寂静。
沈生澜靠在床头,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用眼角余光观察二人。
霜降和寒露站位精妙,一人可监视房门及窗,另一人完全锁定她,彼此视野无死角。呼吸悠长均匀,显然是练家子。
南宫容璟派她们来,监视的意义远大于护卫。
她必须找到她们的破绽,哪怕一丝一毫。
辰时三刻,外面传来脚步声。
陶太监端着药碗进来,身后跟着吴太医。
“夫人今日气色好些了。”吴太医照例诊脉,捻须片刻,“脉象仍虚,但较昨日略稳。王爷吩咐,待夫人用过药,若精神尚可,便让奶娘抱小公子过来片刻。”
沈生澜眼睛亮起来:“真的?现在就可以吗?”
“夫人莫急,”吴太医示意她喝药,“先把药用了。”
沈生澜接过陶太监递来的药碗,仰头饮尽。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急切地看着吴太医:“妾身喝完了。”
吴太医点头,对霜降道:“去请奶娘吧。”
霜降看了寒露一眼,两人眼神交汇一瞬,霜降转身出门。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沈生澜绞着手指,目光不住地望向门口,那种渴望混合着焦虑的神情毫不作伪。她确实想见孩子——分开这几日,每一刻都是煎熬。
约莫一盏茶工夫,脚步声由远及近。
霜降引着一名三十出头、面容敦厚的奶娘进来,奶娘怀中抱着一个裹在锦缎襁褓里的小小婴儿。
沈生澜几乎是扑过去的。
“夫人小心。”寒露横跨一步,挡在她与奶娘之间,手臂微抬,是个警戒的姿态。
沈生澜生生刹住脚步,眼眶瞬间红了:“我……我就想看看他……”
奶娘有些无措地看向吴太医。
吴太医叹了口气:“让夫人看看吧,毕竟是母子。”
寒露这才侧身让开,但依然紧贴着沈生澜站立,右手虚按腰侧——那里应该藏着短刃或暗器。
沈生澜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掀开襁褓一角。
婴儿睡得正熟,小脸粉嫩,睫毛纤长,嘴唇微微嘟着,呼吸均匀。她的指尖极轻地抚过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她喉头哽咽。
“他……他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她抬头问奶娘,声音哽咽。
奶娘忙道:“小公子胃口很好,每日能吃六七顿,睡得也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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