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里的火堆燃了一夜,天光从破败的窗棂透进来时,柴禾只剩下余烬。
沈生澜靠着供桌合眼片刻,怀里搂着安安,宁儿在阿青怀中熟睡。蒋应韩的高热在黎明前退了,但人还昏沉着,呼吸微弱。韩清辞守在旁边,每隔半个时辰就探一次脉。
萧焕风从庙外进来,肩头带着晨露,手里提着两只野兔和一只水囊。“附近没人,”他把猎物扔给阿青,“但往南五里有个茶棚,我听见几个行商议论,说官府在沿途设卡盘查,要找一伙携带幼儿南逃的‘江洋大盗’。”
“江洋大盗?”沈生澜睁开眼,苦笑,“倒是抬举我们了。”
“画像已经贴出来了,”萧焕风蹲在火堆边,添了把柴,“画得不像,但特征明显——一男一女带两个孩子,还有伤员。我们这行人太扎眼。”
庙内陷入沉默。只有蒋应韩偶尔发出的微弱**,和宁儿细细的呼吸声。
“分头走。”韩清辞忽然开口。
众人看向他。
“我和蒋应韩一路,扮作求医的兄弟,”韩清辞道,“他伤势重,需要大夫照料,合情合理。萧盟主带阿青姑娘和两个孩子一路,扮作南迁的夫妻。沈姑娘……”他看向沈生澜,“你单独走。”
“不行!”萧焕风立刻反对,“她一个人太危险!”
“正因危险,才要单独走,”韩清辞语气平静,“蓬莱岛和官府找的都是‘一伙人’。我们分开,目标就小了。而且……”他顿了顿,“沈姑娘手中的玉佩,是南宫容璟的信物。若真遇到麻烦,亮出玉佩,至少官府的人不敢动你。”
沈生澜握紧怀中的墨玉螭纹佩。玉佩冰凉,雕工精细,螭龙盘绕,象征着亲王权柄。南宫容璟给她这个,是护身符,也是枷锁——用了它,就等于承认自己仍在他的庇护之下。
“韩大人说得对,”她缓缓开口,“分开走确实更安全。但我不能一个人。两个孩子,一个都不能离开我身边。”
“那就让宁儿跟你,”萧焕风道,“安安跟我。他七岁了,能认路能听话,不会拖累。”
安安听到这话,抓紧沈生澜的衣袖,小脸发白:“娘亲,我不要跟你分开……”
沈生澜摸摸他的头,心如刀绞。刚团聚,又要分离。
“只是暂时的,”韩清辞温声安慰小安,“等到了苏州,韩叔叔的别院,你们就能团聚了。安安是男子汉,要保护娘亲和弟弟,对不对?”
安安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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