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一句:
“陛下,佛堂井中之物……您可曾亲睹?”
萧景煜浑身剧震,霍然转头盯向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爆出难以置信的惊骇!
她知道!她竟连佛堂井中的邪物都知道!难道……今夜一切,她早有预料?亦或……她手中所握,远比他想象的更多?
寒风卷着雪沫,扑打在他脸上,冰冷刺骨。他却只觉一股更深的寒意,自心底蔓生,瞬间冻结四肢百骸。
太后目送沈青梧离去,又瞥一眼面色变幻、恍若瞬间苍老的皇帝,心中冷笑愈甚。她走近萧景煜,低声道:“皇帝,今夜你也劳神了,回去歇着罢。审讯之事,哀家会着人盯着。至于沈姑娘……哀家自会照料。有些事,急不得,也……错不得了。”
言罢,她不再看皇帝反应,领着余人离去。
荒苑重归寂寥。只余萧景煜独立风雪中,望着沈青梧与太后消失的方向,望着雪地上凌乱的足迹与未凝的暗红血渍,久久未动。
赵莽、刘玉等人已被押走。侍卫肃立,噤若寒蝉。
不知过了多久,萧景煜才缓缓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雪花在他掌心迅速消融,留下一抹冰凉的湿痕。
“沈青梧……”他低声呢喃,语气复杂难辨,“你究竟……是归来索命的冤魂,还是朕……”
余音散入呼啸寒风,无人听清。
夜色愈浓,雪势又起,迅速掩去地上一切痕迹,仿佛欲将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与血腥彻底埋葬。
但所有人都明白,有些裂痕,一旦撕开,便再难弥合。
风暴,已至。
而沈青梧,在历经生死一线后,终被重新安置于慈宁宫暖阁。太医已候,热水、伤药、洁净衣物俱备。
当温热的水流涤去一身污浊严寒,当药膏敷上伤口带来刺痛与清凉,当柔软锦被裹住瑟瑟发抖的身躯时,沈青梧才允许自己卸下那强撑的冷静与锋芒,任由疲惫与伤痛如潮水灭顶。
崔嬷嬷亲在旁照料,见她苍白若纸的脸色与新旧交错的伤痕,眼中满是疼惜与后怕:“姑娘受苦了……是老奴安排不周,险些酿成大祸……”
“与嬷嬷无关。”沈青梧虚弱打断,声若游丝,“对方处心积虑,防不胜防。若非沈叔拼死相救,嬷嬷及时赶至……我已成泉下之鬼。”想起沈忠被押走时那带血的笑,心头刺痛难当。
“沈忠是条硬汉,太后娘娘会设法周全。”崔嬷嬷低声道,“姑娘眼下最要紧是养好身子。经此一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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