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子一陷进去就拔不出来,咱们这是往火坑里跳哇!”
“跳!哪怕是坑里有火,也得给我用尸体把火压灭了!”
足利义满一脚踹开统领,双手握住刀柄,那股子隐藏在佛经下的残暴戾气,此刻全爆发出来。
他这辈子杀过的人,不比这雨点子少。
出家,不过是他在权谋场上累了,给自己换的一层镀金皮。
现在皮掉了,骨子里那个嗜血的战国恶鬼,回来了。
……
山梁上。
蓝春蹲在土坷垃后面,斜着眼瞅着下面。
“这和尚急眼了,开始玩‘人海战术’的究极版了。”
蓝春把护面往上一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他转头看向蓝斌,
“哎哟我的亲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算你那破账呢?”
蓝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看下面,那帮倭寇已经挤得脚离地了。”
他说得没错。
老之坂的山道,这会儿就是个绞肉机。
因为足利义满在后方的死命逼迫,十几万人的庞大基数,硬生生被挤进一个宽度不到几十丈的缺口。
那是种什么样的场面?
后方的人被重赏和督战队的快刀催着,闭着眼往前拱。
前方的人见识了火器的恐怖,想往回缩,却发现背后是一堵由同胞组成的、根本无法撼动的肉墙。
“救命……救……”
一个年青的倭寇足轻,胸膛被前后左右的力道挤得咔嚓作响。
他张大了嘴,却根本吸不进半口气,因为他身边的四五个人都处于这种临界状态。
他的肺部在哀鸣,肋骨一根接一根地断裂。
因为人太密,他想倒下都成了奢望,只能被这股肉浪架着,眼珠子因为充血快要跳出眼眶,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他的脚下,踩的不是泥,而是还没死透的、正在泥水里翻滚挣扎的战友。
这种死法,比被子弹打穿还要痛苦千倍。
……
“啧啧,这密度,确实不需要准头了。”
蓝武半跪在狙击位上,他手里那杆加长的特制燧发枪,枪管子在雨里泛着幽幽的青光。
他没有急着扣扳机。他在等。
身为蓝家的养子,他在战场上的直觉比狼还敏锐。
他在这一片混乱的人头里,捕捉那个最值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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