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接纳那个“> 99.99%”的科学结论之前,她需要让自己完全沉浸和感知的、关于“过去”与“另一条可能命运”的、无声的预习。
她知道,一旦点开附件,下载那份详细的报告,看到那些复杂的基因图谱、数据表格、和严谨的方法学说明,那个关于“姐妹”的猜想,就将从一种“高度可能”的推论,彻底固化为一个“科学事实”。这个事实,将像一颗被精准计算了轨道和质量的陨石,正式坠入她现有的人生版图,激起确定的、不可逆的涟漪,并永久地改变某些板块的构造。
虽然从理性上,她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开始规划应对。但“知道”和“亲眼看到确凿的科学证据”,是两回事。后者带有一种更强的、不容置疑的、将抽象认知“物化”的力量。就像知道某人去世,和亲眼看到死亡证明,感受的冲击力是不同的。
她需要时间,来让这个“物化”的过程,在她的心理防御和认知体系里,平稳着陆。她需要确认,自己在面对那份冰冷的、充满数字和符号的科学报告时,能够完全保持一个“研究者”和“决策者”的抽离与冷静,而不被任何潜藏的、与“血缘”、“根源”、“另一个自己”相关的非理性情绪所干扰。
所以,她沉默。她等待。不是等待勇气,而是等待一种状态的“就位”——一种让理性完全覆盖本能,让“韩丽梅总裁”的身份认知,完全消化和吸收“张艳红生物学姐姐”这个新信息的、内在的平衡与稳固。
这个过程,无法量化,无法设定时间表。只能由她自己的身体和直觉来感知。
阳光又偏移了一些,光斑从地毯边缘,移到了她赤足的脚边。羊毛纤维在阳光下泛着柔软温暖的光泽。大提琴的曲子换了一首,依然是低沉舒缓的调子。
她的指尖,再次轻轻划过手机冰冷的金属边框。这一次,动作更慢,更轻,仿佛在触摸某种易碎品,或者在进行某种无声的测量。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抬起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投向了窗外那片明净高远的蓝天。目光悠远,没有焦点,仿佛穿过了玻璃,穿过了楼宇,投向了某个无形的、只有她自己能感知的维度。
客厅里依旧静谧,时间依旧缓慢流淌。
但某种细微的变化,似乎正在她沉静如水的姿态下,悄然发生。那是一种内在的、紧绷的弦,在长久的、自我施加的张力之后,开始极其缓慢地、一丝一丝地,松弛下来的过程。不是放弃,不是妥协,而是一种更深的、将外部压力内化、并与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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