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航区”,任何未经许可进入的英国船只都可能遭到“钢铁军舰”的攻击。
“我们不能冒险让运输舰暴露在那种恐怖军舰的射程内。”舰队司令这样告诫麦考利,“沙井虽然远,但在安全范围之外。”
于是,这支四千人的部队在天色微明时开始登陆。沙井码头的简陋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几处摇摇欲坠的木栈道,浑浊的海水拍打着泥泞的滩涂。士兵们不得不蹚着齐膝深的海水将物资运上岸,沉重的炮车更是需要数十人合力才能拖上堤岸。
“上帝啊,这就是清国的港口?”一名年轻的中尉忍不住抱怨。
麦考利骑在他那匹纯种的阿拉伯战马上,冷冷地注视着混乱的登陆场面。这匹马是他在孟买花了一百英镑购得的,毛色如深褐色的绸缎,四肢修长有力。在印度平原上,他曾骑着它追击溃逃的士兵,马刀在阳光下划出致命的弧线。此刻,战马似乎也感到了不安,不断打着响鼻,马蹄在潮湿的沙地上刨出浅坑。
直到日上三竿,部队才勉强完成登陆集结。麦考利不耐烦地下令立即开拔,长长的队伍沿着坑洼不平的土路蜿蜒而行。走在最前面的是苏格兰来福枪联队的三个步兵营,猩红色的军装像一条流淌的血河;中间是皇家炮兵连的六门青铜拿破仑炮,每门炮由三匹马拉拽;殿后的是清军辅助部队和辎重车队,牛车、马车、独轮车混杂在一起,吱呀作响。
道路的状况比预想的更糟糕。出了保安县城不到三里,路面就布满了人为挖掘的沟壑和陷坑。显然是当地的民兵组织事先做了破坏。这些“被特区蛊惑的暴民”,按照清廷官员的说法,已经完全背叛了朝廷。
“该死的路!”麦考利咒骂道。他的战马差点踩进一个伪装巧妙的深坑,幸亏他及时勒紧缰绳。炮车更是频频陷入泥沼,士兵们不得不放下步枪,用肩膀顶着轮辐,在军官的呵斥声中合力推动。
克劳福德中校策马来到麦考利身旁,脸色有些苍白:“上校,这条路的情况……确实比地图显示的更复杂。我们可能需要更多时间。”
“时间?”麦考利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克劳福德中校,你在地图上用尺子量的那十五英里,现在变成了实际三十英里的噩梦!等你回到伦敦,应该向军事测绘局申请一份文职工作,而不是在战场上误导你的指挥官!”
中校低下头,不敢争辩。汗水浸湿了他的领巾,灰尘在深蓝色的制服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正午时分,烈日毫无遮挡地炙烤着行军的队伍。士兵们的水壶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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