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颓然地坐进椅子里。巨大的无力感和自我厌弃,再次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像个可悲的小丑,在为一个注定不会为他敞开心扉、甚至可能因此更加鄙夷他的观众,精心排练着一场注定失败的、蹩脚的独角戏。
然而,当他再次抬起眼,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书桌角落那块静静躺着的、深色木牌时,心中那股冰凉的、顽固的冲动,又再次抬起头来。
木牌……童年……“晓晓 8岁”……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张洁白的稿纸上。一个更加具体,却也更加冒险的念头,如同藤蔓,悄然缠绕上来。
他能不能……将这块木牌,和那张纸,结合起来?
不,不是真的结合。他不能把木牌送给她。那太明显了,等于是直接告诉她,他发现了她的秘密,闯入了她最私密的过去领域。那会彻底激怒她。
但是……他能不能,以这块木牌为“灵感”,画点什么?比如……将那棵老梅树,和树下可能发生过的、那个八岁小女孩刻下木牌的、模糊而遥远的场景,用自己的理解和想象,描绘出来?不需要多么精确,甚至不需要多么“像”,只是一种……基于发现的、无声的、跨越时间的“回应”和“看见”?
这个想法,让他心脏狂跳,手心再次沁出冷汗。这太越界了,太危险了。这不仅仅是“送礼物”,这几乎是在用一种极其隐晦、却也极其直接的方式,触碰她内心深处可能早已尘封、甚至刻意遗忘的角落。万一她看到,联想到那块被她遗弃的木牌,联想到他可能发现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生了根,再也无法拔除。它带着一种近乎宿命般的、危险的诱惑力。仿佛在告诉他:如果你真的想“做点什么”,如果你真的想传达一点超越冰冷契约和恐惧的、哪怕最微弱的“温度”,那么,这就是唯一可能的、也最具“意义”的方式。因为它不是泛泛的祝福,不是廉价的同情,而是基于一个真实的、属于“她”的、被遗忘的碎片,所进行的、极其私密的、无声的对话。
挣扎,如同两股势均力敌的、冰冷的激流,在他胸中激烈冲撞。恐惧与冲动,理智与情感,自保的欲望与那无法抑制的、想要靠近、想要给予一点点温暖的渴望……反复撕扯,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时间,在无声而激烈的内心斗争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书房那盏孤灯的光芒,透过窗帘缝隙,固执地投射·进来,像一道冰冷的、无声的催促。
最终,在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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