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更深的陷阱?李瑾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必须去。不仅要去,还要 单 刀 赴 会**。这不仅是对自身胆略的展示,更是向皇帝、皇后,也向所有暗中观望的势力表明态度——新政主将,无惧任何挑战,哪怕是来自帝国最有权势的元老。
马车缓缓停在一座气象森严的府邸前。门楣上“赵国公府”四个鎏金大字,在渐浓的夜色和门檐下高悬的气死风灯照耀下,依旧熠熠生辉,彰显着主人位极人臣的煊赫。与长安城中许多新贵府邸的张扬奢靡不同,这座府邸透着一股沉淀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权柄的厚重与内敛。门前石狮威猛,甲士肃立,虽不如皇宫禁卫那般甲胄鲜明,却自有一股百战老兵的剽悍之气,那是关陇军事贵族世家沉淀下来的底蕴。
李瑾下了马车,早有衣着体面、举止有度的老管家恭候在侧,躬身行礼:“李相大驾光临,国公爷已在花厅相候,请随老奴来。”
李瑾微微颔首,将佩剑解下,交给随行的亲随(按礼,入他人府邸,尤其是这等重臣府邸,通常需解兵刃),只身随着老管家,穿过深邃的门洞,步入府中。
国公府内,与外间的寂静威严不同,一路行来,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径通幽,草木扶疏,在暮色和渐次点起的灯火映照下,别有一番清雅意境,不见丝毫富丽堂皇的俗气,却处处透着匠心与底蕴。偶有青衣小鬟或垂髫仆役低头静默穿行,见到客人,远远便避让道旁,敛衽施礼,训练有素。这一切,无不显示着主人超凡的品味与对府邸绝对的控制力。
花厅设在府邸深处一处临水的小轩。轩外是一片不大的湖面,此时荷叶初展,蛙声隐隐。轩内灯火通明,却只设一席,席上菜肴精致,器皿古朴,两名容貌清秀的侍女静立一旁伺候。
李瑾步入花厅时,长孙无忌已立于席前相迎。
这位年过六旬的帝国元舅,身形依旧挺拔,须发虽已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庞清癯,目光沉静,穿着一身家常的赭色圆领袍,外罩一件半旧的玄色貂裘,气质温文儒雅,毫无久掌大权者的迫人威势,反倒像一位退隐林泉、学问渊博的老儒。唯有那双眼睛,偶尔开阖间,掠过的一丝精光,才让人想起他曾是太宗皇帝最倚重的肱骨,是力保今上登基的首功之臣,是执掌朝纲十余年的无冕之相。
“李相来了,快请入席。老夫冒昧相邀,还望李相莫怪唐突。” 长孙无忌笑容和煦,声音平缓,亲自虚引李瑾入座,毫无倨傲之态。
“长孙太尉言重了。太尉乃国之元舅,德高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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