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建国敲开王老栓家门,亮出那张按着红手印的保证书。
王老栓脸色煞白。屋里昏暗,陈建国单刀直入:“二柱都说了,是你让他来的。”
“我没……”
“二柱才十六,这事闹大,一辈子就毁了。”
王老栓眼睛红了,瘫坐在炕沿,许久才从柜底摸出布包——五张十块钱和一张纸条。“孙科长给的。他说搞垮你的棚,就让我当技术员。”
纸条上写着“按计划行事”,落款“孙”。
“九月十几号给的。他说李副主任有恩,不能让你骑到干部头上。”
陈建国收起纸条:“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帮我。孙科长再找你,告诉我。”
王老栓咬牙点头:“行!但让二柱来你这儿干活吧。”
“一天一块五,干不好照样撵人。”
离开王家,陈建国知道线头扯出来了,但线那头拴着马蜂窝。
回家时,父亲在试验田里,新菌包长势喜人。“这批七十天就能收,比原来快二十天。”陈建国松了口气。
下午他关在屋里写《蘑菇种植操作手册》,煤油灯下写了十几页,配上示意图。
第二天,他把手册发给狗剩三人:“学好了就是技术员,工资能涨。”
“真给我们?”
“给了就是你们的。只能自己看,不能外传。”
培训开始。一周后,狗剩已能独立接种。“建国哥,真能当技术员?”
“能。”
扩建加快。六个新大棚二十天搭完,塑料膜在秋阳下泛光。
十月底,所有大棚投产。陈建国算了账:月产一千八百斤,超额完成。
吴天顺就在这时出招了。
中午弟弟冲进大棚:“哥!有人说吃咱们蘑菇中毒了!”
陈建国骑车赶往县城。农贸市场墙上贴着“跃进蘑菇毒倒三人”的小字报。他撕下纸,直奔派出所。
张所长见他便说:“假的。病人吃的是吴天顺的劣质菇。但他不认,舆论起来了。”
陈建国去医院见了三个挂水的病人,转身去了广播站。
“我要发声明,广播。”
下午两点,广播响起陈建国的声音:“明天上午九点,我在示范基地举行公开说明会。如果我的蘑菇有问题,我承担一切责任!”
广播播完,县城炸锅。
下午吴天顺找上门:“陈建国!你诬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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