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租以及官府劝农的实效。
在一次看似偶然的走访中,他于一间偏僻村落的茶寮歇脚,听得邻桌几名脚夫模样的汉子抱怨,言及前些日子往县里运送一批官物,被管事的胥吏以“损耗”为名,硬生生扣去了一成脚钱,却无任何字据。
“唉,老规矩了,哪次不剥层皮?”一名汉子叹道。
李文博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默默饮茶。此事看似不大,却涉及胥吏贪墨,正是朱大人要求留意的“吏情”。
回到县衙安排的馆驿,李文博在灯下仔细整理着几日来的见闻。他将库房管理、胥吏作风、民间舆情、农事状况等分门别类,以简洁的文字记录下来,不妄加评论,只陈述事实。他深知,自己所见所闻或许只是冰山一角,甚至可能有所偏颇,他的职责是如实上报,而非擅自决断。
在石泉县的最后一日,李文博向周县令辞行,对其配合表示感谢,并对试行新账法提出了一些技术性的建议,对胥吏克扣脚钱之事却只字未提,以免打草惊蛇。
“观风之要,在于‘观’,而非‘判’。”离开石泉县时,李文博望着身后渐远的城墙,心中对朱炎设置此职的深意,又多了几分领悟。这如同在原有的官僚体系之外,织就一张无形而细密的信息网络,总督大人便能通过这些分散的“耳目”,更真切地触摸到这片土地跳动的脉搏。
他整理好这份首次观风的详细记录,封入信函,通过特定的渠道,送往信阳总督行辕。这份报告里,没有惊天动地的秘闻,只有石泉县最真实、最细微的日常。而这,正是朱炎此刻最为需要的东西。
在信阳行辕的书房内,朱炎收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几份“观风使”密报。他一份份仔细阅读着,时而蹙眉,时而颔首。李文博关于石泉县的报告,内容翔实,细节丰富,尤其是胥吏克扣和库房防潮问题,虽小却可见微知著。
“果然,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朱炎放下报告,轻轻揉了揉眉心,“但若不察,则鱼龙混杂,泥沙俱下。”
他提起笔,在一张便笺上写下几条批示,对于胥吏克扣之类的问题,指示周文柏暗中核查,若属实则按律酌情处理,不必声张;对于技术性的问题如账法改进、库房管理,则要求汇总各方意见,逐步优化细则。
他追求的,并非一时一地的弊绝风清,而是通过这一点一滴的积累,逐渐扭转风气,提升整个治理体系的效率与廉洁度。这个过程缓慢而琐碎,远不如战场杀敌来得痛快淋漓,但其重要性,或许更在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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