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红纸伞,被刑部侍郎裴衍之攥在掌心,指腹摩挲着伞面。
“怎么?那老船夫还是不肯松口?”
“启禀大人。”手下躬身回话,:“那老东西嘴硬得很,一口咬定当日他从未载过任何人去往那处商船。”
裴衍之指尖重重叩在案上:“倒是有几分硬骨气。审,继续给我审!”
话音未落,又一名探子疾步而入,压低了声音回话:
“大人,属下查实了,那红伞上的墨料,全京城独一份,只公主府才有。听闻是公主府新认回的嫡女酷爱画画,二公子柳言明特意遣人远赴咸北,寻来的珍品墨料所制。”
“哦?这可真是巧了。”裴衍之眉毛微挑,指尖在伞柄上轻轻打转,“那赵自衡与柳二公子,本就是同一书院的同窗。”
“正是。”探子又补了一句,“属下还查到,这二人素来不和。前些日子,二人还打过一个赌。”
“哦?什么赌?”裴衍之问道。
“说是柳言明若是通不过夫子课试,则要被当狗骑,然而赵自衡输了,怕是丢尽了脸面。”
“还有这等事?”裴衍之眸光一沉,忽然想起了在紫云湖商船里搜出的那几件凶器。
若是赵自衡等人本就心存恨意,图谋不轨。约了柳言明,后又被其反杀,也倒不是不可能。
可探子接下来的话,却又将这个推测推翻:“大人,另有一事。公主府二公子柳言明,案发当日根本未曾踏出书院一步。”
“孔夫子亲口作证,说柳二公子那日午后,一直留在书院中向他请教问题,在场的数十名同窗,也都能为之佐证。”
人证确凿,竟无半分破绽。
裴衍之踱到案前,指节一下下敲着桌面,眸色晦暗不明:“凶器、紫云湖、约见之人……既然不是柳言明,那会是谁?”
他凝眉思索片刻,忽然眸光一沉。
赵自衡那帮纨绔在京中横行惯了,与柳二公子的过节闹得很深。既约的不是柳言明,那必是与之有关的人。”
以此为重心,裴衍之着重让人彻查公主府众人案发当日的行踪。
不过两日,便有在公主府附近做活动百姓,被衙役寻了来。
那人指出,当日午后,曾瞧见公主府三公子柳星颜,揣着一柄折叠的红纸伞,独自一人出了府门,往紫云湖的方向去了。
论断案的手段,裴衍之在刑部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不过短短数日,便将目标锁定在柳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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