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在给那个木匠叫好!
风向,真的变了。
而在城西的一条老巷子里,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小医馆内。
四十五岁的陈素云,正仔细地擦拭着那副跟了她二十年的银针。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没有惊世骇俗的豪言,只有一双因为常年操劳而布满皱纹的手,和一双看透了世态炎凉却依然温和的眼。
街坊们都叫她“陈姨”,有个头疼脑热都爱来找她。她话不多,药开得便宜,针扎得也准。
但没人知道,她其实是前朝太医署一位老医官的遗腹女,一身医术皆是家传。只可惜,在这个世道,女子行医,终究是“旁门左道”。
此时,小徒弟兴冲冲地跑进来,把那份《大圣日报》拍在桌上:“师父!师父!您看!皇上招女医官了!不限年龄!只要有手艺就行!”
陈素云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她放下银针,拿起那份报纸,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读得很慢,很认真。
“师父,您去考吧!您的医术比回春堂那老头强多了!”小徒弟比她还急。
陈素云放下报纸,沉默了许久。
她想起了年轻时被大医馆拒之门外的羞辱,想起了这些年被人唤作“医婆”时的心酸。
“师父?”
“去把那套压箱底的医书拿出来晒晒。”
陈素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她转过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洗得发白却叠得整整齐齐的素色长衫,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
“这辈子,给人看了半辈子病,临了临了,也想去那金銮殿上看看,那里的病人,是不是也和这巷子里的一样。”
她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从容,“去,给我报个名。”
类似的场景,在大圣朝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陇西赵家连夜给自家的“赵氏义学”追加了三万两银子,不是为了修缮,而是为了扩建“学前扫盲班”,甚至打出了“三岁入学,十岁当官”的疯狂口号。
“快!把那个会算账的账房先生请去讲课!”
“什么?只有童生文位?没关系!只要他懂《大圣律》,懂怎么修桥铺路,就让他上台!”
原本被视作累赘的义务教育学堂,此刻成了各大势力争夺人才的孵化基地。那些曾经在慈善晚会上痛哭流涕、觉得自己亏大了的权贵们,突然发现自己当初被迫种下的“韭菜”,竟然在“实务恩科”的春风下,长成了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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