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河县,寒意渐浓。
城西水库派出所的办公室里,那台老式煤炉正烧得旺,水壶发出“滋滋”的声响。
齐学斌坐在窗前,手里捧着那本早已翻烂了的《刑法学》,目光却透过窗户,落在了远处灰蒙蒙的水面上。
距离发现女尸已经过去了一周。
正如他所料,刑侦一中队那边的结案报告写得滴水不漏:“死者系外来流浪人员,醉酒后失足落水,排除他杀。”尸体在火葬场匆匆火化,就连骨灰都被随意处理了。
在马卫民精心编织的这张“维稳”大网下,一条人命就像是一粒尘埃,轻轻落下,没激起半点涟漪。
“这就是权力的傲慢。”
齐学斌合上书,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马卫民以为烧了尸体、封了口,这事儿就翻篇了。但他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烧不掉的,比如——利益链。
“叮铃铃——”
桌上的红色座机响了,是内线电话。
“喂,我是齐学斌。”
“齐队,是我,小顾。”
电话那头传来顾阗月刻意压低的声音,背景音里有键盘敲击的声响,“你要查的人,有眉目了。虽然尸体没了,但我之前偷偷留存的指纹样本,在公安部的失踪人口库里比对上了。”
齐学斌眼神一凝:“说。”
“死者叫张丽,22岁,南省人。半年前来到清河县务工。她的暂住证登记地址是……‘红磨坊’KTV员工宿舍。”
“红磨坊。”
齐学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那儿。
前世,这个被称作清河县“销金窟”的地方,是无数罪恶的温床。它不仅是涉黄涉毒的窝点,更是赵家拉拢腐蚀干部的“私人会所”。
赵瑞出事后,那里的生意不仅没受影响,反而因为马卫民的庇护,变得更加隐秘和猖獗。
“还有个情况。”
顾阗月继续说道,“我查了张丽的通话记录,她失踪前最后的一个电话,是打给一个叫‘彪哥’的人。这个彪哥,大名叫刘彪,是红磨坊的内保头子。”
“刘彪……”
齐学斌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这个名字。
突然,一个关键的信息点跳了出来。
刘家村,那个曾经带头冲击派出所、阻挠执法的光头大汉,似乎也姓刘?
“顾法医,辛苦了。把资料传真到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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