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纪委的留置点,位于郊区的一座不起眼的招待所里。
这里环境清幽,但高墙电网和门口荷枪实弹的武警,昭示着这里的与众不同。
马卫民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天。
三天时间,足以让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公安局长,变成一个满头白发、精神萎靡的老头。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赵德胜把他扔出来,就是让他来顶雷的。红磨坊的事,赵德胜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他身上:收受贿赂、充当保护伞、玩忽职守……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他不敢咬赵德胜。
因为那个电话里,赵德胜提到了他的儿子。
那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命门。
“马卫民,有人来看你。”
铁门被打开,看守面无表情地说道。
马卫民抬起浑浊的眼睛,有些迟钝地看向门口。他以为是律师,或者是家里人。
但进来的,却是一个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却又在梦里无数次想杀掉的人。
齐学斌。
“怎么?看到我很失望?”
齐学斌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把一包烟扔在桌子上,“抽一根吧,这里面可没好烟抽。”
马卫民盯着那包中华烟看了很久,颤抖着手拿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你来干什么?”
马卫民缓过气来,声音沙哑如破锣,“来看我的笑话?还是来送我上路?”
“都不是。”
齐学斌身体后仰,双手抱胸,“我是来给你送个消息。关于你老领导赵德胜的消息。”
听到“赵德胜”三个字,马卫民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昨天晚上,赵德胜给我设了个局。仙人跳,想让我身败名裂。”
齐学斌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惜,他手下那个叫王虎的太蠢,不仅没办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王虎就在县局审讯室里,把底裤都交代了。”
“王虎……”
马卫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当然知道王虎是谁,那是赵德胜的一条疯狗,干过不少脏活。
“王虎交代了五年前东郊三里屯拆迁那天晚上的事。”
齐学斌突然压低了声音,盯着马卫民的眼睛,“他说,那个李大爷是被他一棍子打死的。而负责善后、火化尸体、伪造意外死亡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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