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与唐委员打了几个来回,都围绕着科技与医疗碰撞后的市场,唐委员是个太极高手。
茶海上的雾气氤氲不散,如同唐委员脸上那永恒不变的温和笑意。
几个回合下来,话题都在“科技造福人类”与“医疗市场合规”之间徘徊,靳玄的隐含芒试探,都被对方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轻轻化去。
靳玄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瓷杯边缘,不再试图强行切入。
他深知,面对坐着的一位是已经成精了的猴。
恰在此时,秘书轻叩房门进来,为唐委员续水。
唐委员微微抬手止住了秘书添水至茶壶的动作,和声叮嘱了一句:“年纪大了,下午喝多了茶,晚上就睡不着了。”
这句话听到靳玄耳朵里,不就是唐委员给他发的逐客令么?
秘书明白其中深意,一直站在唐委员身边等着,靳玄顺势放下了茶杯。
靳玄起身,眼神飘向了唐委员身后那幅寒江风月孤舟垂钓的国画上。
唐委员指着画,似在考较。“靳总对这幅《寒江独钓》怎么看?”
靳玄心头一蹙,机会来了,他赞许道:
“孤舟蓑笠,独钓寒江。意境高远,但……风险也高。” 顿了顿接着淡然道,“天寒水冷,饵若不对,恐怕一无所获,反受其寒。”
唐委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靳总觉得,当下何为‘对饵’?”
“唐委员说笑了,晚辈只是商人,不懂垂钓。” 靳玄谦逊一笑,随即看似随意道,“不过,这倒让我想起另外一幅画,一幅西方名画叫《马拉之死》。”
唐委员豁然一笑,“浴缸里的革命家,死因成谜。有时候,一个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接触了错误的人,他的命运,就成了别人笔下最好的‘画’。”
“唐委员高见。”
靳玄微微颔首,目光落回那张深不可测的笑脸上。
唐委员重新坐在位置上,秘书退了出去。
唐委员手指轻轻拂过茶杯温润的边沿,声音低沉舒缓,像在品评画作本身:“《马拉之死》之所以震撼,不仅因那浴缸中的刺身,更因执笔的大卫,用精确的光影与构图,将一个复杂的革命者,描绘成了一位纯粹的殉道者。画布上的马拉,已不是马拉本人,而是执笔人需要的‘符号’。”
他唐委员略作停顿,让“符号”二字在茶香中沉淀,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身后的画轴,又仿佛穿透了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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