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单独来访,冒着风险说这些话——要么,您真的觉得我们不该死;要么,您背后的人,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但又不想让我们死。”
师爷沉默了更久。烛光在他脸上跳动,阴影忽明忽暗。
“林先生果然聪明。”他终于说,“但我只能告诉你:停手,对大家都好。你们回镇上,继续摆你们的算命摊子,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县令那边,我会去说,保证你们的‘奇才举荐’不受影响。”
条件开出来了。停手,就能得到原本想要的。
林逸没立刻回答。他转头看向张半仙,老爷子闭着眼,像在养神,但眉头皱得紧紧的。
又看向小木头。孩子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师爷,”林逸缓缓道,“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师爷脸色沉了下来:“林先生,我是为你们好。”
“我知道。”林逸点头,“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师爷:您既然知道这案子水深,为什么还要留在衙门?为什么不干脆辞了差事,远离是非?”
师爷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我……”他张了张嘴,“我有家要养。”
“那七户富商的家眷呢?马镖头和他手下镖师的家眷呢?”林逸声音平静,“他们也有家要养。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些失踪的人怎么办?那批可能被用来谋逆的玉器怎么办?”
师爷盯着他,眼神复杂:“林先生,你是个好人。但好人……往往活不长。”
“我知道。”林逸笑了,“但我这人有个毛病:知道了真相的一角,就想看到全貌。您现在让我停手,就像说书先生说书说到‘欲知后事如何’——然后不说了,这谁受得了?”
这话有点无赖,但也是实话。
师爷看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罢了。话已至此,听不听在你们。”
他重新戴上帽子,走到门口,手放在门闩上,又回头:“林先生,如果你们执意要查……小心三个人。”
“哪三个?”
“第一个,醉春风酒楼的老板,他姓冯,外号‘冯瞎子’,其实眼睛不瞎,是耳朵灵,州府地面上三教九流的事,他都知道。”
“第二个,城北药材铺的孙掌柜,就是你们盯的那个小院的主人。他确实做药材生意,但也做别的生意。”
“第三个……”师爷顿了顿,“刘通判。”
林逸心里一震。刘通判?州府通判,赵德昌的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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