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道——跟你的‘数据分析’,倒能凑一对儿。”
林逸小心翻着书页。里头有些法子,确实精妙。比如通过鞋底磨损判断人常走的路是平是坡,通过指甲缝里的残留推断近期接触过什么营生。虽不如数据精确,却是几十年经验凝成的智慧。
“他为什么给我这个?”林逸合上书。
张半仙慢慢啜着茶,半晌才说:“也许……是看你像他师父。”
“嗯?”
“鬼眼先生当年,也是个认死理的。”老爷子望向窗外,雨后的晨光正一点点爬过屋脊,“他在刑部时,不信口供,只信物证。为了一桩冤案,顶着上司的压力重验尸体七次,最后真找到了新伤——可那案子牵扯太大,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老头心灰意冷,才辞官归隐。”
他转回目光,看着林逸:“冯半城说过,他师父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了句话。”
“什么话?”
“‘这世道,真相比公道重要。可太多人,连真相都不要了。’”
屋子里静下来。只有檐水还在滴答。
周文启站在门口,小声问:“老师……咱们的路,真的很危险吗?”
林逸没立刻回答。他走到窗前,晨光正好照在他脸上。远处街市开始苏醒,早点摊的炊烟升起来,赶早集的脚步声、吆喝声、车马声,渐渐汇成一片温吞吞的嘈杂。
这就是他来到的这个世界。有烟火气,有活生生的人,也有看不见的墙。
“危险。”他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但哪条路不危险呢?”
他转过身,看着两个年轻人:“科举路不危险?十年寒窗,可能一场病就前功尽弃。商路不危险?一次看走眼就倾家荡产。农人种地不危险?一场旱涝,一年白干。”
“可咱们的路……”周文启迟疑。
“咱们的路,危险在它要动别人的饭碗。”林逸走回桌边,拿起那半本书,“读书人靠什么立身?学问。可如果贩夫走卒都能靠观察推理解决实际问题,那‘学问’的神秘就没了。算命先生靠什么吃饭?玄乎。可如果人人都能学着看穿骗局,这行当就得饿死一半。”
小木头眨眨眼:“可咱们……是在帮人啊。”
“帮人,就得有人受损。”林逸苦笑,“这世道,像个跷跷板。一头起来,另一头就得下去。”
张半仙忽然笑了一声:“林小子,你这才想明白?”
“早明白。只是今天……”林逸晃晃手里的信,“被个江湖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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