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优点,就是听招呼。”
这话听着是表忠心,可余则成听得后背发紧。听谁的招呼?“刘处长言重了,”余则成说,“您是老人,经验丰富,我还得多学习。”
“学习谈不上。”刘耀祖摆摆手,“就是互相帮衬。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他没等余则成回答,接着说:“对了,晚上那顿饭,就在街口‘醉仙楼’。六点,我派车来接您。”
“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不麻烦。”刘耀祖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那双眼睛在余则成脸上扫了扫:“余副站长,您那手……没事吧?我手劲大,粗人一个。”
余则成抬起手看了看,无名指上一道红印子,皮都快破了。他笑笑:“没事。”
“那晚上见。”刘耀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门关上了。余则成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那道红痕。刘耀祖这是给他下马威呢。
他把那根没点的烟放在桌上,站起身走到隔壁。吴敬中办公室门虚掩着,能听见里面在打电话。
等了五分钟,里头电话挂了。余则成才敲门。
“进来。”吴敬中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支钢笔,正在一份文件上写着什么。见是余则成,他把笔放下:“有事?”
“站长,晚上刘处长请吃饭,在醉仙楼。”吴敬中嗯了一声,没抬头,继续写。写完了,才把钢笔帽套上,往后一靠:“你怎么想?”
“我觉得得去。刚来,不去不好。”吴敬中点点头,从抽屉里掏出烟斗,不紧不慢地填烟丝。点着了,抽了一口,才说:“刘耀祖这个人,北平站行动处处长,干了八年。郑介民那条线上的人。手底下很有些亡命徒,手段狠。”
余则成静静听着。“他请你吃饭,”吴敬中吐了口烟,“不是真为了接风。是想探你的底,看看你是个什么人。”
“我明白。”“明白就好。”吴敬中把烟斗在烟灰缸上磕了磕,“晚上去了,该吃吃,该喝喝,但话,别说满。特别是天津站的事,少提。”
“是。”吴敬中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上:“手怎么了?”“刘处长握的。”吴敬中盯着那道红痕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冷:“下马威啊。则成,你这才第一天。”
“我知道。”
“晚上我不去。”吴敬中说,“有些事,我在场,你们反而放不开。我不在,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看着,记着,回来告诉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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