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回去。转过身才慢慢开口:“站长,我这些天琢磨一件事,您说咱们守着基隆港,守着那么多进进出出的船,守着检查站,难道就只是检查情报吗?咱可不能守着金山穷死。”
吴敬中眯起眼睛,没接话。
“香港那边过来的货船,”余则成走回椅子边,坐下,身子往前倾了倾,“查得严,可查归查,有些东西……也不是不能通融,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什么东西?”吴敬中一时没弄明白,瞪着余则成问道,声音很平。
“西药。”余则成故作神秘地说,“盘尼西林,奎宁,这些在台湾都是紧俏货。黑市上价格翻几倍。还有……古董。”
吴敬中的手指在藤椅扶手上轻轻敲着,敲了三下,停了。
“古董?”他重复了一遍。
“对。”余则成点头,“现在从大陆逃过来的那些有钱人,手里都藏着很多好东西。可目前这光景,手里都缺现钱,急着抛东西变现。咱们趁这机会大量收购,把价格压得低低的,转手卖到香港,或者……卖给喜欢收藏的美国顾问。”
他一句一句的,说得很慢,边说边看吴敬中的脸色。
吴敬中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一直盯着余则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则成啊,你这脑子,转得是快。”
这话听着好像是夸人,可余则成听得出来,里头有试探。
“我就是瞎琢磨。”余则成赶紧说,“具体怎么操作,办法可不可行,大主意还得站长您拿。我就是觉得,现在这局面,如果光靠上头拨的那仨瓜俩枣,咱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底下的兄弟也得养家糊口不是?得给点甜头,不然谁给你卖命?”
吴敬中点点头,又端起茶杯喝了很大一口水,喝完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
“则成,”他说,“这事……风险不小啊。”
“是,”余则成点点头,“所以事要做得干净,得找个可靠的人。港口检查站那边,咱们都得安排自己的人。还有香港那边的销路,也得有信得过的中间人。”
“中间人……”吴敬中沉吟,“你有合适的人选?”
余则成心里转了几个弯。其实他手里捏着老赵这条线。但老赵是码头的苦力,做不了这么大的中间人。他得要另外想办法,但又不能显得太早有准备。
“我在天津站的时候,”余则成说得很慢,像是在回忆,“认识个跑单帮的,姓陈,专门倒腾南北货。这个人脑子活,路子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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