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着废弃建材的死胡同角落里停下。
马晓云腿一软,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出来,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
那红衣少女也靠着砖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但她眼中有一股韧劲,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陈时。
陈时自己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终于有机会处理伤口。
他放下一直拎着的土枪。
他一路上都没敢丢,怕被人捡到惹祸。
他小心地卷起左边衬衫的袖子。
伤口一片血肉模糊,嵌进了不少沙砾,看起来狰狞,但好在没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
他忍着痛,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和干净的手帕,用清水小心冲洗伤口,冲掉沙粒和血污,每一下都疼得他额角青筋直跳,但他只是抿紧了嘴唇,一声不吭。
然后又用另一块干净的手帕,用力按住伤口止血。
少女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处理伤口时那熟练,冷静甚至有些冷酷的动作,看着他明明很疼却硬是忍住的样子,心中的震撼更深。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我……我帮你。”少女忽然开口,声音还是有些哑,但比刚才好了些。
她走过来,蹲在陈时旁边,从自己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块带着淡淡香皂味儿的手帕,不由分说地替换掉陈时那块已经被血浸透的手帕,用力按在他的伤口上,动作有些笨拙,但很认真。
“按紧点,止血。”她低声道,然后抬起眼,再次看向陈时,眼神无比认真,“我叫韩梅,梅花的梅。大哥,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你这伤必须去卫生所,要消毒,可能要缝针。我知道地方,我带你去!”
陈时看着她眼中坚持,没有推辞。
他知道这伤确实需要正规处理,否则感染会很麻烦。
“好,麻烦你了,韩梅同志。”陈时点点头,借着她的搀扶,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又去扶起还在低声哭泣的马晓云,“晓云同志,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去找医生看看,然后回家。”
在韩梅的带领下,他们穿街过巷,来到一家门脸不大,但看起来很整洁的卫生所。
韩梅熟门熟路,跟里面一个中年女医生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女医生看了看陈时的伤,又看了看韩梅,眼神有些诧异,但没多问,立刻过来给陈时清创、消毒、上药、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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