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具体、而且肥得流油的目标。胸腔里那股属于朱元璋的对贪官污吏刻骨铭心的憎恶,混合着此刻绝境中对资源的极度渴望,轰然点燃!
“王之心……现在何处?”他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臣已令巡守侍卫将其及其心腹一并看押在值房!箱笼也已封存!”金铉大声道。
“好。”朱元璋点点头,看向王承恩和韩赞周,“王承恩,韩赞周。”
“奴婢在!”“末将在!”
“你们俩,带上可靠的人,跟着金铉,去把王之心,给咱‘请’到这儿来。那些箱子,也全部抬过来。”朱元璋顿了顿,“记住,是‘请’。要是人半路上死了,或者箱子少了什么……咱唯你们是问。”
王承恩和韩赞周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要动真格的了,齐声应道:“遵旨!”
三人快步离去。殿内再次陷入死寂,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一种混合着恐惧、兴奋、观望的诡异情绪在弥漫。朱纯臣跪在那里,头埋得更低,后背的冷汗已经湿透了中衣。他忽然无比庆幸,自己只是被逼捐粮出丁,而不是……被抄出十万两藏银。
时间一点点过去。殿外的天色又亮了些,但远处的火光和烟柱依旧未熄。沉闷的喊杀声也再次隐约传来,李自成似乎重新稳住了阵脚。
不知过了多久,杂沓的脚步声和箱笼沉重的拖动声由远及近。
王之心被两名侍卫“搀扶”着进来了。他年纪约莫五十多岁,面皮白净,保养得极好,即使此刻发髻散乱、脸色惨白,依旧能看出平日的养尊处优。他穿着大红蟒袍,但袍子皱巴巴的,看到御案后的朱元璋,尤其是看到他那只被包扎起来、血迹未干的左臂和冰冷刺骨的眼神时,王之心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全靠侍卫架着。
他身后,一口口沉重的红木箱子被抬进来,砰然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共十二口。箱子打开,在逐渐明亮的晨光下,白花花的官银晃得人眼花,珍珠翡翠折射着冰冷的光泽,一叠叠地契文书露出边角。
视觉的冲击,远比金铉口述来得强烈。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吸气声。
朱元璋看着那些银子,又看了看面无人色的王之心,忽然笑了笑:“王大珰,好手段啊。咱……朕的内承运库老鼠都快饿死了,你这夹墙里,倒是肥得流油。”
王之心噗通跪倒,以头抢地,声音尖利颤抖:“陛下!陛下明鉴!奴婢……奴婢这些……这些是……是历年积攒的俸禄赏赐,还有……还有一些是替宫里经营皇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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