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有没有人给你掉一滴眼泪!’
朱由检:‘……至少,至少对朝臣勋贵,能否……留些余地?非要以如此酷烈手段?后世史笔……’
朱元璋(嗤笑):‘后世?咱问你,是后世史书上几句轻飘飘的骂名要紧,还是眼前这城破人亡、宗庙倾覆更要紧?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那些仁义道德,能当城墙用,还是能当箭矢使?’
朱由检沉默。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吞噬着他,但在这深渊底部,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微弱却滚烫的东西被点燃了——那是同样属于帝王的、对江山社稷最后的不舍,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厌恶的、对“老祖宗”那种抛开一切枷锁、只求生存的野蛮力量的隐秘羡慕。
朱由检(意念微弱但坚定):‘……朕可以不再阻你行事。守城方略,朕也不再质疑。但……有三个条件。’
朱元璋(意念警惕):‘说。’
朱由检:‘第一,不得滥杀、虐待朕的皇子。太子、永王、定王,无论他们身在何方,是生是死,你……需尽力保全朱家血脉。’
朱元璋(稍作沉吟):‘可。既是我朱家血脉我自当尽力保全,但若是他们投靠敌军,自己作死,就别怪我不念亲情了。’
朱由检:‘第二,若事终不可为……城破之时,予朕……予这身子,一个痛快。朕,不能再受辱于贼手或虏手。’这是他对煤山未竟之事的最终坚持,也隐含了对朱元璋可能“死战到底”风格的恐惧。
朱元璋(这次沉默更久):‘……可。’
朱由检:‘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凝聚起残存的所有意识力量,‘在这身体里,朕需有知晓之权。你行事,朕不再明面反对,但若朕觉有伤国本、过于酷烈、或于长远恢复有损之处,你需……稍作停顿,容朕陈说利害。尤其,关乎民心向背,后世评价!朕不是要与你争权,是要你……行事多一分顾忌,少一分绝戾!’
这一次,朱元璋的意念波动剧烈。这触及了他最根本的掌控习惯。但眼下,他确实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极限和灵魂融合的滞涩。朱由检的意识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变成了一个需要正视的“合作者”,甚至可能成为他意志执行的“阻碍”。彻底压服消耗太大,而且……这窝囊子孙的某些顾虑,虽然迂腐,但在稳定后方、维系人心上,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取的边角料?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具身体活下去,需要这个“朱由检”的身份继续发挥作用。纯粹的碾压,似乎难以为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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