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在底层泥潭里打滚的汉子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像是听天书一样。
有人管收钱,有人管打人,这他们都见过。
可有人管生老病死,管看病吃药?
这在他们的认知里,那是只有戏文里的青天大老爷,或者是那种几百年的老帮会才有的规矩。
“五爷……这……这是真的?”
一个满脸风霜的老车夫颤巍巍地问道,他在南城拉了二十年车,见识太多了。
穷人从来都是病了就硬挺,死了就草席一卷。
秦庚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狗。
“李狗,你过来。”
李狗愣了一下,赶紧小跑两步,到了跟前。
这小子眼圈发黑,神色憔悴。
最近他老娘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他也跟着担心,码头赚的钱早就花完了,接下来还得出钱一起租院,心里正愁着去哪借钱抓药。
秦庚看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怀里摸出一块大洋。
那银白色的光泽,在冬日的阳光下格外刺眼。
“当”的一声。
秦庚把那块大洋拍在了桌子上。
“李狗,你娘的病我也听说了。”
秦庚指了指那块大洋:“这是咱们‘义公中’预支出的第一笔钱。拿着带你娘去百草堂,找郑掌柜抓几副好药,就说是我是让你去的。”
李狗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看着那块大洋,又看了看秦庚,愣了一下,紧接着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五爷!”
这个半大小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磕在黄土地上砰砰作响。
“我李狗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
李狗嚎啕大哭,那是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感激,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周围的那帮棚头和散户们,看着这一幕,一个个也是喉咙发堵,眼眶发热。
这哪里是一块大洋的事儿?
这是把他们当人看啊!
在这乱世里,能遇上这么一位肯把他们当人看的主家,那就是祖上积德!
有了这“义公中”,他们就不再是没人管没人问的孤魂野鬼。
他们有了主家,有了公家,有了退路!
“五爷仁义!”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紧接着,二十几号汉子齐刷刷地拱手弯腰,声浪震天。
“五爷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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