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行不理会她没话找话的问题,一双深沉的眼死死盯着她。
他很少有情绪如此激烈外放的一面。
从小到大,关醒言认识的周砚行都是春风细雨一般温润平和,他生气的样子她没见过,猜想应该就是眼前这样了。
关醒言睫毛垂下,掩盖了眼中的情绪,她扫了眼掐住自己手臂的大手,声线平淡无起伏:“砚行哥,你抓疼我了。”
周砚行遽然松手,气息不稳地说:“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关醒言一顿,偏过脸,望向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
她今天拎爱马仕的菜篮子,半敞开的包口露出白色纸张一角,周砚行不顾教养与礼仪,眼疾手快地抽走,等她反应过来伸手去抢已经来不及了。
周砚行单手抖开检查单。
哪怕早就从严医生那里听到事实真相,亲眼见到,还是难以置信,一把刀捅进胸口,鲜血迸射,痛得他喘不上气。
除了沉痛,他脸上还有浓浓的失望。
“言言,你怎么能……”周砚行不想把话说得太重,话音顿了一秒,稍加收敛,“女孩子要自爱,不能因为一点小挫折就放纵自己,用这种方式惩罚别人,到头来受伤害的是你自己。”
“你搞错了砚行哥,我没想惩罚你。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关醒言始终平静,“你好像忘了,我已经二十四了。你并不是我的亲哥哥,说到底没资格管我。”
周砚行脸色骤变,变得相当难看,语调也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我告诉叔叔阿姨。”
趁他不备,关醒言抢回了检查单。他的举动给她提了个醒,不能再被人发现,她当场撕碎了那张薄薄的纸,扔进旁边的垃圾箱。
“随便你。”
车来了,关醒言走了。
*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老宅,关醒言一进门就撞上在客厅里喝茶看时尚杂志的赵歆,惊讶的表情只在脸上维持了半秒,很快调整如常。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棕色真皮沙发上的贵妇人抬起脸,说:“今早。你去哪儿了,你爸说你不在公司。”
“昨晚在朋友家玩到很晚就留宿了。”关醒言眼睫扇了扇,面色自然地撒谎。
赵歆没怀疑,随口问了句:“梁素?还是钟宝灵。”
女儿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她们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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