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室里的灯光柔和,苏晚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头微微蹙着,嘴唇干裂起皮,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看起来格外脆弱。
顾庭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她的身上。
护士过来查房,看见他,低声交代:“病人是急性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加上劳累过度才晕倒的。待会儿记得让她喝点温水,退烧药等体温降到 38 度以下再吃。”
顾庭深一一应下,又仔细问了注意事项,护士走后,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认识苏晚晴这么久,他看到的都是她的从容和坚韧。是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老师,是开导曼琪时温柔又有力量的倾听者,是把生活和工作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独立女性。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狼狈脆弱的样子,像一株被风雨打蔫的栀子花,没了往日的神采。
顾庭深起身去接了杯温水,又找护士要了根棉签,蘸了水,轻轻擦拭着她干裂的嘴唇。指尖碰到她滚烫的皮肤,他的动作放得更轻了,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不知过了多久,苏晚晴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还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才看清床边坐着的人。“顾总?”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看你没回消息,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顾庭深的声音放得极柔,像春日里的暖风,“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苏晚晴想坐起来,顾庭深连忙伸手扶住她,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慢点,别着急。”
他把温水递到她手里,杯子是温热的,刚好不烫口。“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苏晚晴捏着水杯的手指有些发虚,杯壁的温度透过薄瓷传过来,暖得刚好。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发紧的喉咙,像一股细流浸润了龟裂的土地,带来一阵熨帖的暖意,连带着发沉的脑袋都清醒了几分。她抬眼看向守在床边的顾庭深,他正弯腰调整床头的靠枕,动作轻得怕碰碎了她似的,心里瞬间涌上一阵翻江倒海的复杂情绪,酸的、涩的、暖的,搅得她眼眶都有些发潮。
记忆突然被扯回去年深秋,也是这样一场重感冒,她烧得浑身发软,蜷缩在沙发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厨房里冷锅冷灶,冰箱里只剩半袋发硬的面包,她挣扎着给周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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