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条道走到黑,要么就等着被那群愤怒的老板娘生吞活剥。
李砚青很清楚,恐惧和利益,是拴住一条狗最牢固的两根链条。
“二壮,走了。”
李砚青扔掉烟头,将装着摄像机的背包挂在胸前,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春风录像厅的出口。
……
夜幕下的沪上,褪去了白日的燥热,喧嚣却未减分毫。
马路两旁,巨大的霓虹灯箱闪烁着红绿光芒,将行人的脸映得五光十色,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叮铃铃地滑过,后座上穿着红裙的姑娘,裙摆在晚风里像一团跳动的火。
两人刚一离开录像厅,二壮便忍不住出声问道:“砚青哥,那些歪瓜裂枣真的能行么?我看他们连说话都不利索,别到时给我们演砸了。”
“放心吧,只是演一出无声片,这些人能应付,眼下最关键的地方,其实还是陈建设那边,就算我们这边的局天衣无缝,服装厂那头要是搞不定,一切都是白搭。”
对于这场局,李砚青早就有了周密计划,真正的核心从来不是那几个“演员”,而是价值六吨的丝绸,能制成两万五千件衬衫,这才是能让所有人都疯狂的诱饵,唯独只有服装厂那边,才是个真正的麻烦。
“不会吧?”
二壮有些费解:“刘秀芬的二舅不是第二服装厂的生产主任吗?有这层关系在,还能有变数?我可听说,如今国营服装厂效益都不太好,这么大一笔订单送上门,他们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啊。”
李砚青没说话,走到路边小贩的泡沫箱子前,掏钱买了两根盐水棒冰,递给二壮一根。
随后,李砚青撕开包装纸,咔嚓咬下一大口。
舌尖满是棒冰那微凉的甜意,李砚青的眼神里,却毫无丝毫波澜。
随后,李砚青开口道:“二壮,你觉得天底下最复杂的是什么?”
“啊?”
二壮被李砚青这话问得一愣,他啃着棒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山里的路吧,绕来绕去的,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不是。”
李砚青摇了摇头,“是人心。”
李砚青咬碎嘴里的冰渣子,吐出一口白气,淡淡道:
“二壮,不要认为这个‘二舅’能有多亲,在饭桌上,你是亲戚,推杯换盏怎么都行,但在盖章签字的时候,你就是隐患,是能要他命的鬼。
一个车间主任,看着风光,但在国营大厂那套体系里,也就是个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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