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晚上还有个场子要赶,去晚了,妈咪又要骂人。”
一旁的阿不都下意识想挺直腰杆,可没了那层“外商”的皮,让他习惯性的又塌下了肩膀。
他望着离开服装二厂时的那条马路,服装二厂的影子早没了,只剩下眼前晃眼的太阳。
阿不都张了张嘴,最后只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浓痰。
“操,真他妈像做梦。”
……
人散了。
陈建设赶着时间去锦江宾馆还车,四个民工兄弟除了原本谈好的20元好处费,李砚青在下车之后,还给他们多加了一倍,打发离去。
李砚青和二壮走在回家的路上,热浪滚滚。
在阳光的照射下,两人的影子缩成了一团黑点,随着步伐跃动被踩在脚下。
二壮紧紧抱着那个装满录像带和文件的黑包,一刻不松手,那是他们接下来做局的杀器,可不能丢了。
二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向身边的李砚青,嘴角咧开一个带着野性的憨笑。
“话说砚青哥,服装二厂的那些厂领导们可真好骗,咱们就演了场戏,一分钱没掏,二厂就同意给咱们垫资生产了。”
“不过砚青哥,这服装二厂毕竟是国营大厂,咱们这回玩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要是等他们回头反应过来,这麻烦可就大了。”
听完二壮的话,李砚青停下脚步,没有立刻回答。
他先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二壮一根,接着自己也点上一根。
两人就这么一边行走在沪上的街头,一边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间,李砚青看向街头的眼神,显得有些深邃。
其实李砚青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局,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天衣无缝。
那所谓的“外贸代加工合同”,其实有一个致命的死穴——外汇结算。
在国际贸易的正常流程中,任何交易都需要从银行开具国际信用证,信用证就是买方所提前出具的一种付款承诺,只要工厂按时发货并提交单据,银行就必须付款。
但李砚青手里压根就没有那么多美金,更开不出信用证。
只要二厂的领导们稍作冷静,打电话去有关单位那里查验一下真伪,或者是提出查看LC信用证,这出戏当场就会穿帮,他和二壮现在已经在派出所啃窝头了。
但这正是李砚青两世为人的高明之处。
他太懂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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