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你?”妇人被罗念君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堵得心头一跳,霎时便有些心虚。
可转念一想自己做这营生多年,还从没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众拆穿过,顿时恼羞成怒,粗短的手指往地上重重一戳,又将罗念君主仆二人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那眼神里的轻蔑与不屑,几乎要溢出来,“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也敢来管老娘的闲事!”
话音未落,妇人便双手叉腰,迈着一双裹得不甚周正的小脚,蹬蹬蹬地朝着罗念君直冲过来。
她生得膀大腰圆,脸上的横肉因为怒气微微颤抖,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活脱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只可惜,她这副唬人的架势,落在罗念君眼里,却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前世经历过的风刀霜剑,哪一样不比眼前这妇人的嘴脸可怖?罗念君非但没被唬住,唇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
“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老娘一次能打两个!”妇人站定在罗念君面前,居高临下地扬着下巴,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出来,“识趣点就赶紧夹着尾巴离开,别耽误老娘的事儿,否则——”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声音陡然压低,却带着一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劲,“否则,我今儿个就弄死你俩!”
话音刚落,一股难闻的气味便从妇人嘴里扑面而来。
那气味混杂着劣质烧酒的辛辣、隔夜饭菜的酸腐,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腥膻,宛如在三伏天里密闭的缸子里沤了三天的大蒜,又被烈日暴晒过一般,刺鼻的味道直钻鼻腔。
罗念君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忙掏出袖中绣着缠枝莲纹的锦帕,紧紧捂住鼻子,秀眉蹙成了一团,生怕下一秒就要将中午用的午膳尽数吐出来。
她强忍着喉头的恶心,清冷的声音透过锦帕传出来,依旧字字清晰,“我只是看不惯,你在光天白日之下如此讹人!”
“我讹人?”妇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拔高了声调,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罗念君的鼻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讹人了?今儿个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老娘扒了你的皮!”
那手指虽洗得泛白,指甲缝却没有洗净,还留着星星点点的黑色污垢,看得罗念君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她嫌恶地蹙眉,手腕微微一翻,便精准地拍掉了那只令人不适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凛然的气势,“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就是,我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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