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镇北王府深处,听雨轩内灯火通明。
云易随影七穿过重重回廊,来到这座临水小楼。与天牢的阴森压抑不同,此处静谧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但无形中却透着比天牢更沉重的威压。
牧野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月色下的荷塘,蟠龙王袍在烛光下泛着暗金光泽。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电,直射云易。
“人见到了?”牧野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见到了。”云易躬身行礼,“多谢王爷施以援手。”
牧野摆了摆手,示意影七退下。待房门关上,他才走到桌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坐。”
云易依言落座,神色平静。他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牛二的事,本王已经处理干净。”牧野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神机营那边不会再有后续。至于蔡三水...”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既然喜欢攀附权贵,本王便送她去了该去的地方。北境苦寒营的‘红帐’,最是适合这等背信弃义之徒。”
云易心中明了。牧野此举,既是为牛二出气,也是做给他看——镇北王府的威严,不容挑衅;但对待朋友,王府从不吝啬援手。
“王爷恩情,云易铭记。”云易郑重道。
牧野抬眼看他,目光深邃:“本王帮你,不全是出于善意。你应该明白。”
“是。”云易点头,“王爷想要的是什么?”
“聪明。”牧野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本王要你救月儿。”
他直接切入主题,毫不拖泥带水。
“郡主的情况,王爷应该比晚辈更清楚。”云易沉吟道,“道伤入骨,非比寻常。即便有比干心源之力,也未必...”
“本王知道风险。”牧野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这二十年来,本王寻遍天下名医,访尽世间奇药,皆束手无策。比干心源,是最后的希望。”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月儿母亲...水笙,当年为护月儿,身受道伤而亡。这些年来,本王无一日不在悔恨,恨自己当年实力不济,护不住她母亲,如今又眼看月儿受苦...”
云易沉默。这位权倾朝野的铁血王爷,此刻流露出的,是一个父亲最深的无奈与痛苦。
“王爷,晚辈有一事不明。”云易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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