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能拧出水来。其中一个兵卒烦躁地猛一抬脚,刀鞘狠狠地捅在家仆的脊背上,恶狠狠地咒骂道:“嚎什么丧!再扰乱军心,老子立马拿你祭天!”
家仆被踹得闷哼一声,不敢再哭嚎,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姚则远轻轻拂去衣摆上厚厚的沙尘,稳步走到那块风蚀岩上,登高远眺。戈壁滩一眼望不到边,全是昏黄的沙土,只有东南方向五十步外有一片连绵的岩壁,或许能稍稍遮挡风沙。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凝重,高声喊道:“想活命的,都听好了!东南五十步外有片岩壁,能挡风避沙。青壮跟我挖沙寻物,妇孺先去岩壁下躲避,保存体力!”
“挖?拿什么挖?难不成徒手吗!”那个踹人的兵卒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沙堆比三人还高,挖一整天也未必能挖出什么,纯粹是白费力气!”
姚则远并未与他争辩,只是从容地解下腰间那半囊仅存的清水,轻轻掷了过去:“省着点喝,够润半天喉咙。若能挖出物资,你优先挑双份。”
兵卒下意识地接住水囊,捏在手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原是奉命监视姚则远,然此刻深陷绝境,求生方为首要之事。
岩壁投下狭窄的阴影,暂时隔绝了部分风沙。姚则远率先拿起一块折断的车板,开始刨沙。沙粒如细针般无孔不入,迅速灌满他的袖口与衣领,磨得肌肤生疼。姚夫人默默递来一块粗布面巾,想让他遮住口鼻,却被他推了回去:“给子瑜蒙严实,别让他吸太多沙土。”
“爹,我帮你!”姚子瑜擦干眼泪,抢过另一块碎木板,学着父亲的样子奋力掘沙。少年手臂尚显单薄,每刨一下皆显吃力异常,然其咬牙坚持,不肯有丝毫停歇。姚则远看着儿子倔强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微光,手下的动作也更快了些。
众人见主家父子都如此拼命,也渐渐鼓起了劲。几个青壮纷纷找来了能用的工具,有的用断木,有的用石块,甚至有人直接用手刨,沙尘覆满双手,指甲缝中尽是泥垢,然众人皆无怨言。
“有了!这里有东西!”一个随从突然欢呼起来,声音里满是惊喜。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刨开的沙层下,露出了半袋浸湿的麦饼,虽然已经沾满了沙粒,变得又冷又硬,可在此时,却比黄金还要珍贵。
姚则远精神一振,指挥着众人扩大挖掘范围。他撬开一个扭曲变形的木箱,旋即俯身探臂,在沙堆深处细细摸索了片刻,再起身时,掌心稳稳托着一个牛皮水袋——竟是完好无损的,摇晃起来,清脆的水声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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