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扬下巴:“去地牢提人!把前任那几个分管田亩和通商的赃官都提出来,砍了脑袋,给部落送去做赔礼!”
夜色渐浓,将军府的灯火通明。姚则远伏在案上,仔细勾勒着水渠的走向,笔尖划过羊皮纸,留下清晰的墨痕。姚子瑜捧着《西疆水文志》在旁校勘,偶尔递过研好的墨,看着父亲笔下纵横交错的水渠网络,眼里满是敬佩。
“父亲,您真的相信他们能守住水渠吗?”姚子瑜忍不住问,“草原人向来自由惯了,未必肯受约束。”
“我更信他们恨透了毁草场、卖烟石的人。”姚则远笔尖圈出分水闸的位置,语气笃定,“仇恨比空洞的律法管用。他们知道,守住水渠,就是守住自己的活路,不会轻易破坏。”
立约那日,西坡上插满了部落的黑旗,与伊州守军的军旗遥遥相对。***按着腰间的弯刀,看着姚则远和庞德带着亲兵走来,身后跟着抬着血酒的兵卒。
“按草原的规矩,饮血酒,立盟约,永不反悔。”***的声音浑厚,在空旷的西坡上回荡。
庞德接过兵卒递来的酒碗,碗里盛着掺了鸡血的烈酒,鲜红的颜色刺目。“本将以伊州守军的名义立誓,归还部落被占草场,按约定分水,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他仰头饮尽碗中的血酒,将碗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姚则远也端起酒碗,目光扫过在场的部落长老和伊州官员:“我姚则远以个人名义立誓,监督水渠修缮,确保部落能按时分到水源,教部落种植沙棘麦,若有食言,甘受军法处置,死无葬身之地!”他同样一饮而尽,摔碎酒碗。
***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揪过身旁的亲兵,大声道:“记!从今往后,毁渠者,先按部落规矩抽一百鞭,再送伊州官衙砍头!部落之人若破坏盟约,同样受罚!”
姚则远解下腰间的骨刀,双手奉还给***:“这把刀,物归原主。从今往后,伊州与部落,守望相助,共抗干旱,共享水源。”
***接过骨刀,插进刀鞘,忽然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汉官,你是个守信的人。”
姚则远从袖中滑落一卷桑皮纸,递给***身边的长老:“这是沙棘麦的种法,还有耕种的注意事项。开春前翻好地,水渠通了,第一波水先浇你们的田地和草场。”
庞德站在一旁,看着逐渐撤走的部落骑手,忽然扯过李参将派来的兵卒手中的册子,朱笔在空白处疾书。“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他吹干墨迹,将册子摔进姚则远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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