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线。
“加长炮管三尺,弹头削尖,火药里掺点细砂试试。”他将铁弹掷向墙角,撞出一声闷响,“蓝夷炮膛镀铬光滑,咱们没这技术,就靠磨!磨一千次,一万次,总有一发能凿穿他们的铁甲!”
老陈眼睛一亮:“大人说得有道理!加长炮管能提升射程,尖弹头穿透力更强,掺了细砂的火药燃烧更充分,威力肯定能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军器监里一片热火朝天。工匠们日夜赶工,加长的炮管一节节铸好,削尖的弹头堆满了木架,掺了细砂的火药也分批炒制出来。江枫则带着水兵们反复试射,调整炮架角度、火药用量,每一次试射的数据都仔细记录下来,连夜送到姚则远案头。
第二十七天,福船改装的蒸汽舰终于要下水了。码头上挤满了看热闹的水兵和百姓,人人脸上都带着期待。锅炉点火时,整个船体都在震颤,烟囱喷出的黑烟滚滚而上,熏黑了围观者的脸。老陈趴在舵舱底下,耳朵贴着船体,仔细听着齿轮咬合的声音,满脸油污地钻出来时,高声喊道:“稳了!齿轮咬合顺畅,蒸汽压力正常,能跑!”
欢呼声中,蒸汽舰缓缓驶离码头,朝着外海而去。可才驶出不过三里地,意外突然发生——传动轴突然断裂,飞旋的铁条削断了船舷的缆绳,半截舵轮扑通一声砸进海里。失去控制的福船像醉汉般歪斜着,在海面上打转,甲板上弥漫着烧焦的皮革味。
姚则远站在码头,脸色凝重地看着返航的战船。他涉水走向搁浅的船体,弯腰捞起一截断轴,断口处的气孔清晰可见,显然是铸造时火候不够,留下了隐患。
“重新浇铸。”他将断轴掷到老陈脚下,语气不容置疑,“用天山铁木做模,阴干七日,再用桐油浸透了才灌铜。咱们大炎的木工活儿,终究比蓝夷强,不能在这上面栽跟头。”
老陈捡起断轴,眼眶泛红:“是老奴疏忽了,这就去办,一定给大人造出最结实的传动轴!”
相比蒸汽动力的一波三折,炮管改良倒是顺得出奇。江枫带人锯掉旧炮管,接上新铸的三尺长铜管,又调整了炮膛的膛线。再次试射时,后坐力大得震倒了两名炮手,可铁弹却呼啸着飞过四百丈外的标靶,重重砸进礁石群,惊起一片海鸟。
“成了!真成了!”江枫抹着脸上的硝烟,兴奋地大喊,“比蓝夷的炮射程远了三成,这下看他们还怎么在咱们射程外嚣张!”
姚则远却没太过兴奋,他盯着海面漂浮的木靶。方才那发炮弹明明命中了靶心,可木靶却只裂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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