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另一个新加入的、以前在码头扛活的汉子“铁头”用门板抬回来的。
“在闸北和南市交界的废墟里发现的,被炸塌的房子埋了半截,还有口气。”榔头汇报时,声音有些发颤,“我们本来……不想管,但他说……他是‘光华大学’的学生,参加过‘救护队’,知道……知道一些事情。”
光华大学学生,救护队。这两个词让李浩眼神微凝。他示意将人抬进沈清辞的“医护点”。
沈清辞正在给泥鳅换药,见状立刻起身。浓重的血腥味和伤口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她眉头都没皱一下,迅速检查伤者的状况。
“左腿胫腓骨开放性骨折,伤口严重污染,已有感染迹象。失血过多,休克前期。”她的声音快速而清晰,如同在课堂做病例报告,“需要立刻清创,固定,抗感染。我这里条件不够,需要手术器械和更多的磺胺。”
李浩看了一眼伤者惨白的脸和微微翕动的嘴唇,对沈清辞道:“尽力救。需要什么,列单子。”然后,他转向那个自称学生的伤者,俯下身,声音低沉而清晰:“你说你知道一些事情。关于什么?”
伤者处于半昏迷状态,神智模糊,嘴唇哆嗦着,吐出断断续续的词语:“……鬼子……扫荡……南市……难民营……医院……他们……要……清……”
话音未落,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南市?难民营?医院?清……
李浩的瞳孔骤然收缩。南市是华界,但紧邻法租界,那里聚集了大量无法进入租界的难民,局势混乱不堪。日军若要对那里进行“扫荡”或“清理”,意味着战火将直接烧到租界边缘,甚至可能以“追击残敌”或“维护治安”为名,侵入租界!
这不仅是军事威胁,更意味着他们这个紧靠边界、原本还算隐蔽的货栈,将直接暴露在兵锋之下!
“清辞,他交给你。尽一切可能,让他活下来,清醒过来。”李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随即转向阿炳和榔头,“通知所有人,一级戒备。老金,带你的人,立刻去把前后两条街的情况摸清楚,特别是通往租界里面的小路和下水道。铁头,你熟悉这一片的水路,去探探苏州河我们那几个备用上岸点现在的状况。要快!”
命令一条接一条,清晰果断。货栈里原本有些沉闷的空气瞬间绷紧,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迅速行动起来。
沈清辞没有多余的话,立刻投入抢救。清创、止血、用李浩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简易夹板固定断腿,注射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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