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道,“他说那是个读过几年私塾的年轻人,聪明,有正义感。父亲在张家庄那三天,就是这个人一直照顾他,帮他打掩护。”
“你是说...”
“我只是猜测。”李浩摇摇头,“但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守义’,那他这三年在山里,不仅仅是为了躲避追杀。”
“还为了什么?”
“等。”李浩低声说,“等我父亲,或者等我这样的人出现。”
沈清辞感到一阵寒意。三年的时间,一个人在深山里,守着一本可能带来杀身之祸的书,等待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来的人。
这是何等的信念,又是何等的绝望。
石室外的阳光越来越亮,从顶部的裂缝洒下来,照亮飞舞的尘埃。沈清辞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私塾念过的诗: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前路漫漫,但他们已经踏上了这条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伪装的门再次被推开。老人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山鸡,还有一捆新鲜的草药。
“山下多了日本兵的哨卡。”他简短地说,“你们至少要在这里待五天。”
“然后呢?”李浩问。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山鸡和草药,走到水罐旁舀水喝。喝完后,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转身看着李浩:
“然后,我送你们出山。”
李浩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真的。”老人平静地说,“但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你父亲。”
“那是为了什么?”
老人走到石室角落,搬开另一块石头,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已经发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梳着旧式的发髻,穿着朴素的碎花袄,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女人笑得很温柔,婴孩的眼睛又大又亮。
“这是我媳妇,和我儿子。”老人的声音很轻,“张家庄那晚,他们没能逃出来。”
沈清辞感到喉咙发紧。
“我儿子如果还活着,今年该四岁了。”老人抚摸着照片,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真人,“他应该会走路了,会说话了,会叫爹了。”
李浩的脸色苍白如纸。
“所以李先生,”老人抬起头,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我帮你们,是为了我媳妇,为了我儿子,为了张家庄所有没能长大的孩子。”
“我要你们活着到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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