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营,比如马团长的私宅。”秦大夫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药箱,“这些地方,靠近了,会惹祸上身。”
沈清辞听出了话里的警告,郑重地点头:“我们记住了。”
拿了药,两人离开城隍庙。夜更深了,街上更安静,只有更夫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回到脚店,沈清辞按秦大夫的嘱咐给李浩喂了药。药很苦,李浩皱着眉吞下,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去。沈清辞坐在床边,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但秦大夫的话还在她脑子里回响。
镇公所后面的小楼,日本兵营,马团长的私宅...这些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不能靠近?
职业的本能让她好奇,但求生的理智告诉她:不要多事。
她在脚店的小房间里踱步。房间太小,三步就走完。墙上糊着旧报纸,有些已经发黄。沈清辞凑近了看,是几个月前的《庸报》,汪伪政权的机关报。头条新闻是“大东亚共荣圈建设取得重大进展”,配图是日本军官和汪伪官员的合影,所有人都笑容满面。
沈清辞感到一阵恶心。她移开视线,突然注意到报纸角落里有一则小广告:“招抄写员,字迹工整者优先,待遇从优。有意者请至镇公所后院面谈。”
镇公所后院...不就是秦大夫说的“小楼”吗?
沈清辞的心跳加快了。抄写员...这工作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在上海报社时,她的字是出了名的好,主编还曾开玩笑说,要是哪天不想当记者了,去当抄写员也能糊口。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在镇公所找到工作,就有了合法的身份掩护,还能打听到消息...
但秦大夫的警告在耳边响起。
她在房间里踱步,思考着利弊。窗外的天色渐渐发白,鸡叫了。沈清辞看着熟睡的李浩,看着他那张苍白但终于有了些生气的脸,做出了决定。
天一亮,她就出门,找到了镇公所。
镇公所是座两层的小楼,原先是镇上的祠堂,现在门口挂了两块牌子:一块是“安平镇维持会”,一块是“安平镇公所”。门口站着两个伪军,抱着枪,斜倚在门框上打瞌睡。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两位老总,请问...招抄写员是在这里吗?”
一个伪军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院,从旁边巷子进去。”
“多谢老总。”
沈清辞按照指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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